沈芝见她神色松动,立刻赶着当口开始解释起来:“柳二娘,事情是这样的……”
沈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完后,柳二娘的震惊愈发强烈了。
她根本不会想到,这几天她陪着去扬州的人,不是要求送镖的镖客,也不是城门口张贴出来的逃犯,真正的身份竟然会是雍州王的王妃!
沈芝看着柳二娘眼中无以复加的惊愕,试图继续动摇她道:“柳二娘,我有我的苦处,你知道的,朝廷对这些年逐步坐大雍州忌惮如斯,若是我不离开这王府,今后朝廷再行施压,我的处境必然会是如履薄冰,一步行将踏错,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柳二娘,我不想做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我这么做,只是想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罢了。”
柳二娘看着跪在地上的沈芝,半晌无声,不得不说,她此刻心中的撼动是巨大的。
这样的时局,压在这样一个女子身上,本就是不公平的,她能反抗,能逃离出王府,已经比无数逆来顺受的女子要有主见,有本事多了。
她柳二娘当年不也是在极度黑暗的环境下,奋力逃出樊笼,最后潇洒肆意地活了下来吗?
沈芝如今的所作所为,倒是比年轻时的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思及此,她长叹了口气,将沈芝扶了起来道:“起来吧,我不怪你了。”
沈芝见她神情淡然,不由问道:“那柳二娘可还愿意帮我们?“
柳二娘垂眸,一时无声,看不出神情。
沈芝道:”无妨的,若是二娘不愿再帮我们三个,也是人之常情,今日便就此分道扬镳吧,价格我会尽数付给二娘的,这一路过来,二娘为我们的尽的心力,沈芝磨齿难忘。”
说罢,她冲着柳二娘行了个大礼表示感谢,而后侧首对彩珠道:“事不宜迟,你先去拿五百两银票给二娘,然后我们即刻上路。”
紧张的彩珠一连欸了好几声,手忙脚乱地便要去柜子里的包裹拿银票。
柳二娘却突然扬声道:“你们以为,现在还走得了吗?”
她的话音里带着阵阵哂意,嘴角却恢复了一贯的上扬。
沈芝立刻到:“求二娘指教。”
柳二娘面冷心热地瞥她一眼,没好气道:“城门已闭,你们出不了岷州城不说,这会子一出客栈,便会被街上的人认出来,将你们拿去官府换赏金千两。”
末了,她又在沈芝愕然的目光中补了一句:“捉拿你们的告示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不信,你们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闻言,李茗和彩珠已然吓懵了,连忙围到沈芝身边,满脸忧思道:“芝儿(姑娘),这下可怎么办?”
沈芝沉吟着不语,脸色却不由地一点点苍白下来,柳二娘说的若是不假,如今,恐怕她们几人早已是困坐愁城,插翅难飞了。
此时,柳二娘突然脚步声重地噔噔噔走到了屋内存放行礼的柜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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