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对她笑着点了点头,彩珠便应声而去。
走到珠帘隔开的外间时,见到陆远峥正站在水墨绢纱屏风后,惊愕了一下后连忙蹲身行礼:“王爷万福。”
里头的沈芝听到了,亦微微一惊,陆远峥何时来的?
正想着,一席素色宽袍常服的陆远峥已然步入了室内。
沈芝今日身子不爽,只穿了一件素白的寝衣,黑发披在肩头,露出一截纤巧柔白的脖颈和一张巴掌大的秀气面孔。
她连忙起身相迎:“王爷金安。”
陆远峥一把扶住了她的手,只觉触感细腻冰凉,他微微蹙了蹙眉头道:“生病了?如何手这般凉?”
沈芝连忙仰头对他摇摇头道:“臣妾只是来了葵水罢了,不妨事。”
陆远峥捉住了她的下巴,眉头蹙得愈发深了:“这面色也不好,要不让府医来瞧瞧。”
沈芝伸手攀住他捉住自己下巴的手掌,一双眸子宛若麋鹿一般乖顺地望着他:“不必了,臣妾只是有些腹痛罢了。”
陆远峥听着那软绵的语调,心中一动,低头在她小巧的鼻尖啄了一口,而后将她大横抱起。
沈芝微微错愕间,身子已被他放倒在了床榻上。
“乖乖躺着,本王替你揉揉。”陆远峥的嗓音和眼神皆如浸润了池水一般。
沈芝刚想婉拒,那双宽大的手掌却已覆上了她的小腹,轻轻推动起来。
陆远峥的动作很是小心,想到他平日舞刀弄枪,气势肃杀的模样,此情此景当真是犹如猛虎细嗅蔷薇。
陆远峥时不时瞧一眼她的脸色道:“若是觉得重了便说,本王第一次替人揉腹,不知用多少力道合适。”
沈芝耳根有些发烫,面上染过一丝绯红,微微垂下了眸子。“如此,便很好。”
陆远峥不再言语,默默替她揉着。
半晌无声,唯有屋内燃着紫檀香炉,升腾着屡屡青烟。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远峥突然道:“芝芝,可想长安?”
沈芝心尖一颤,倏然抬眸望向他。
莫非方才陆远峥在外头听了许久,将她对彩珠说的话尽数听了去?
她睁大眸子惴惴不安道:“王爷……”
陆远峥望着她,弯了弯唇道:“芝芝只管说心里话便是,本王不会不满。”
沈芝见他表情真挚,便将肺腑之言说了出来:“老师三日后便要走,届时江畔折柳,臣妾难免不起故园之思,毕竟,长安也是臣妾的故土,有臣妾的亲人。”
陆远峥颔首,情绪不明道:“忍话旧游新梦,三千里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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