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米婆子所说的诱拐孩童,李旭大可请她前来,一同搜查。
李旭当即将米婆子传来,和推官一起搜查这巨大的宅邸。
一搜李旭才发现,这宅子除了解时雨所住的那一小处院落,和前院待客之处,其他地方都是草木凋零,满目灰尘,不管是哪一个先进去,都会蒙上一脸的蜘蛛网。
大宅院中,数不尽的花园假山,也全都荒废着。
李推官将脸上糊着的蜘蛛丝抹下来,碰了碰李旭:“这异财一条,确实是冤枉,看来陆大人除了这座宅子,旁的也没有,这晚上就是说闹鬼,我也信。”
李旭笑道:“那是。”
米婆子要找的人,也绝不可能藏在这些地方,地上积攒的这些灰尘,只要踩过脚印,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末了,他们一无所获,回到前厅。
米婆子还是不依不饶,解时雨也不愿意背这个诱拐的恶名,让李旭做个见证,将新买的奴仆全都驱散了。
奴仆们瞬间痛失饭碗。
他们和米婆子一起从陆宅滚了出去,带着多出来的一个月工钱,以及满腔的怒火,将米婆子也揍了一顿。
李旭领着其他人告辞,庄景又多停留了片刻,声情并茂的将自己满腹心事倾诉给了解时雨。
文花枝如何不好,他在家中日子如何煎熬,对解时雨又是如何的喜爱,他越说越流畅,一点磕巴都没有。
他边说边留意解时雨的神情,可解时雨没有神情。
解时雨低垂着眼帘,嘴角含着笑,听过之后,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庄景。
这拒绝,真是没留一丝余地。
她说陆卿云活着,她嫁陆卿云,陆卿云死了,她守寡,退一万步说,她不守寡了,那也不会给庄景做妾。
庄景失魂落魄的出了巨门巷。
从荒漠回到京城之后,他心里就憋着一股气,这股气不知从何而来。
也许是嫉妒,也许是单相思,也许是文花枝像藤蔓一样缠住了他。
总之乱七八糟的裹成一团,成了一个大气泡。
现在这个大气泡,“噗”的一下就被解时雨戳破了。
顶着雨,骑在马上,他两眼发指,想哭。
哭又哭不出来,因为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他同时还觉得委屈,觉得解时雨拒绝了他,欺负了他。
他不能善罢甘休。
思来想去,其实全是他一厢情愿,自己演了一场大戏,没人看,也无人参演。
若是此时有人看到他,必定会觉得他有点发疯。
庄景一走,没了外人,解时雨就显露出另外一幅模样。
少女的那一部分蛰伏下去,她的瞳孔更加黑暗,让她比平常更冷静,更冷酷。
“吴影,去联络南彪,三张状子,还有一张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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