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指证她的船上有铁器。
解时雨自然不认,她眼下就一艘船在码头,说她船上有铁器,得人赃并获才行。
她的供词,在傍晚时分到了解臣手中。
解臣将这张供词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试图从中找出任何一个可疑之处,但是里面无懈可击,让他很是难受。
太难受了,让他感觉是见了鬼。
那一船的铁器,他看着搬上去的,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他将自己的行事前前后后都琢磨了一遍,都没能找出什么漏洞。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将解时雨长长久久的关下去。
现在才刚刚开始,到后面,牵连的人越多,也就越容易做手脚,在那些不引人瞩目的供词中随便改上一笔,也足够改变解时雨的命运。
要将解时雨关着,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
想到这里,他将这份供词给庄景送了过去。
庄景对着解时雨亲手抄录,签字画押的供词,和解臣一样,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
看过之后,他仔仔细细折好,装进自己贴身的荷包中,揣着荷包,他心想自己是离解时雨近了不止一分。
纸上的字迹,端端正正,让他产生一种解时雨就坐在他面前的幻觉。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动人,别说一颦一笑,就连那字迹都带着温度,让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解时雨眉心那一点红痣。
解时雨明明比他小,可是在他心里,解时雨却是个姐姐式的人物,可以让他很安然的想起过往。
她是尊能让他心安的菩萨。
不过这尊菩萨并不能神通广大,现在还在牢笼里呆着。
解时雨也没想过自己很快就能出去。
有人将她从京府衙门带到了另外一个静室,虽然不是牢房,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这里呆了两天,没人用刑,只有人来来回回的问话,问到后面,连话都没人来问了。
好在还有人记得送饭。
而庄景,在解时雨进入静室的两天之后,终于有所行动。
他将自己打扮的玉树临风,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丝毛病,进了静室外的大门。
大门推开的时候,是夜晚,铺满木板的长廊在他的脚下嘎吱作响。
他本想悄无声息,奈何从木板到风声,全都不识相,在寂静的夜色下发出刺耳的响声。
好在还有月光。
月光落在他身上,让他化身为光中的一个虚影,足够像救世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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