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蝉连忙对尤铜道:“不许她进去,不然会把咱们家的树都拔掉的。”
“嗯。”尤铜用力拎起女仆,从角门将她运了进去,捆在了竹林子里。
小丫头见自己唯一的依靠不见了,在郑世子怀里拳打脚踢的哭喊起来。
只是她细胳膊细腿,这一番踢打毫无用处,连郑世子的皮毛都没伤到。
赵显玉上前拉了拉小丫头的手:“你是成王的女儿盛静?”
盛静停止动作,细声细气的开了口:“你怎么知道?”
赵显玉笑道:“你哥哥跟着成王进宫的时候我见过,还一起玩过,你哥哥告诉我他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就是身体不好。”
盛静对着赵显玉的笑脸,点了点头。
这厢点完头,那厢陆鸣蝉就已经领着他们边走边喊:“大姐!大姐!我捡到成王的女儿了!我们把她吊起来,让成王来赎人!”
他一边喊,一边看盛静那一脑袋稀疏的黄毛,心眼很活络。
这小痨病鬼,敢砸巨门巷的门,还敢说大姐是母老虎,肯定是从成王的嘴里听到了什么。
这么看来,成王还挺疼她。
说不定有用得上的地方,先拎进去给大姐瞧瞧。
大姐的心思,是盘丝洞,存放着无数的丝线,只要时机一到,她就能勾动起所有能动的丝,交织成一条绳鞭。
盛静瘪着嘴,强行忍住眼泪,不肯示弱。
七弯八绕的到了刚修葺好的大花园,赵显玉刚跨过月亮门,就看到花园对面也建着一个同样的月亮门,有男子衣角一闪而过。
有男子刚从这里离开。
是解姑娘的幕僚吗?
他抬起头,又去看凉亭上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芭蕉园”。
这字一看就是陆鸣蝉所写,“芭”字中规中矩,还算工整,“蕉”字就开始抻胳膊伸腿,“园”字膨胀的最为厉害,肚大腰圆,几乎炸裂。
陆鸣蝉读书写字最容易不耐烦。
解时雨和小鹤在水池边正说着嫁妆这些琐碎又喜庆的事。
“大姐!”
陆鸣蝉伶俐的奔了过去:“这是皇孙殿下,这是北梁来的丫头片子。”
解时雨对赵显玉行礼,赵显玉站着没动,接了她这一礼。
这一礼,是君臣有别,一个当施,一个当受。
赵显玉同时也打量着解时雨。
解时雨是漂亮,但是宫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他看的多了,并不觉得解时雨如何出奇。
如果非要他说的话,他甚至还能在解时雨的脸上挑出一点瑕疵。
他看这个人的时候已经不再看她的皮囊,而是将自己听到过的所有和解时雨有关的话全都加在了她身上。
在陆鸣蝉眼里,她是可以依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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