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船挨着漕船,粮堆是绝好的火引,很快就将天空也烧的一片通红。
“着火了!”胡邦猛地站起来,看向窗外。
“不好,”程东也快步往前站,“这些漕粮”
说到漕粮,胡邦和程东都不做声了,全将自己瞪圆的目光看向了解时雨。
目光中全是惊疑不定。
解姑娘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场火,所以才让他去收粮,囤积居奇?
所以他们囤的是朝廷的粮,居的是太子的奇?
又或者,这场火就是她放的?
“不是我,”解时雨盯着水面,“是文定侯。”
为了陷害太子,文郁、徐家、四皇子和五皇子,共同策划了这场大火。
整个码头一片骚动,四处都是嘈杂的说话声,码头上人头济济,全都在观看这场大火。
没必要救火了,因为火焰冲天而起,如同猛兽,燎着火舌,将所有的漕粮一卷而尽。
火的热度烤的人身上滚烫,浓烟呛人,被烧着的粮食在空中发出炸响的声音,像是在替人惋惜。
这是粮食啊!
解时雨冷眼旁观,滚烫的空气从她的鼻腔流入五脏六腑,似乎是要将她也烧成灰烬。
但她不为所动,在火光里一笑:“胡邦,明天粮价要涨,你把庄子上的粮食以收来的价格放出去,告诉别人我们有粮。”
胡邦连忙点头。
外面忽然传来了南彪的大叫声:“你们看船上是谁?我怎么看着像是文定侯!他怎么还在船上,快去救人啦!”
陆鸣蝉在一旁搭腔:“你这眼神可真好使,这么大的火,你都能看清是猴还是王八!”
南彪又嚷嚷了一句:“真是文定侯!小白脸一个,我可不会认错!”
四皇子听了,急急忙忙就往水面上看,五皇子暗骂一声蠢货,吩咐随从:“刚刚说话的人是谁?务必给我抓回来!”
随从直奔南彪说话的方向而去,可是看热闹的人千千万万,哪里还有南彪的身影。
五皇子听了随从的回报,忍不住低声提醒四皇子:“这恐怕是有人要坏我们的事,我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他感觉很不对劲。
文郁一直是隐藏在背后的那个人,怎么可能在这里贸然被发现,现在突然有人叫出文郁的名字,必然是此处无银三百两。
他眼珠子一转,人已经悄悄后退了一步,打定主意,此事一旦出现任何纰漏,就立刻将自己摘出去。
烧毁漕粮是大罪,必要的时候——只能牺牲老六!
四皇子却没理会五皇子的话,反而道:“真是文郁,五弟,你看!不在船上!”
文郁确实不在船上,而是在水里,此时谭峰正拖死狗一样,拖着他往岸上游。
文郁呛了水,上案之后却是一刻也不敢停留,催着谭峰赶紧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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