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你无情道,连说这种话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稳如老狗。
“当真?”男子已经穿好衣物,从床帐走出来。
景问筠道:“公子可让吾把个脉,不论能治或不能治,对公子而言都不吃亏。”
那男子一听,确是这个道理,当即穿上靴子,做到桌面伸出手,让景问筠诊脉了。
景问筠并没有直接搭脉,转身对箬竹道:“借你的红绳一用。”
箬竹不明白他要自己的姻缘绳做什么,但这晌不是详细追问的时候,随即用仙力幻化出一根不带牵线姻缘效果的红绳递给他。
景问筠接过红绳,让男子自行缠绕在手腕上,然后自己手指搭在红绳另一头。
悬丝诊脉。
箬竹看得惊诧,她知晓景问筠修为高深,灵力能沿着绳丝传导,这对寻常大夫来说困难至极的诊脉法,于景问筠却是轻而易举。她奇怪的是——
景问筠大抵真的有洁癖。
比如衣裳全是纤尘不染的纯白,比如帮花青解毒时用水泼脸,再比如推门取物大多时候都隔空用灵力,还有不愿接触到这男子皮肤。
种种迹象都说明了景问筠有洁癖。
可他碰自己的次数似乎不少?
比如郊外共情前扯她头发,比如寺庙给她解药直接送入手中,再比如抽去她手中毛笔,还有方才拉她出门握着手腕亦是肌肤相贴。
这不该是一个有洁癖的人,能做出的举动。
箬竹瞥了眼专心搭脉的景问筠,他侧颜脸廓弧度柔和,如果不是成天端着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容貌应当是极清逸俊朗的。要是嘴角眉梢再挂点弧度,笑起来,更是能迷倒万千少女。
可景问筠没笑,他缓缓皱起了眉。
坐着就诊的男子也在观察他的神情,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能治?”
“能治。”景问筠回答他,“但这药却不好配,公子若是能等,吾明日早晨会来将药奉上。”
男子一听能治,哪还差这么几个时辰,兴奋地连连点头:“能等能等。”
景问筠无视他的激动,对箬竹道:“走吧。”
箬竹还盯着他的侧脸,在想景问筠洁癖的事儿,没听清他对自己说了什么。
也就是这一瞬的迟疑,景问筠再度握上了她的手腕。
腕部触感微凉,箬竹登时回过神来,她看着景问筠修长有力的指骨丝毫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得出个最有可能的结论:选择性洁癖,又名假性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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