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问筠若是再这样轻柔地循循善诱,箬竹真的怕自己冲动沉溺,做出后者的决定。
她皮肤已经红的不像话,宛如一块白玉沁了血,又在铜炉内烧灸过,滚烫不已。她必须要做出决定了,否则,传闻中了迷情药后长久不解则爆体而亡,她不想用自己的身体来验证虚实。
箬竹埋首在景问筠的胸膛,呼吸着他白袍散出的清冷淡香,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稍稍好受些,以保持头脑清醒。
倘若这由画卷编织的幻境中只有她和景问筠两个人,箬竹绝对会毫不犹豫就选第一种,因为总归都必须要出去的,早赌和晚赌没有区别。
可事实却是,这画中还有许多普通百姓。
她的选择也许直接决定了那些人的性命,她好像没有资格替旁人决定生死。
如果选后者的话,他们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到更稳妥,甚至万无一失离开环境的方法。只是……
夜色下,她抬眸望向景问筠的眼,眸光很深很暗,与他平常的清冷淡漠不同。
还有她紧贴在景问筠的胸膛,能听见埋在左心房的心跳,和自己的呼吸一样,快得不行。
他的身体,有渴望呼之欲出。
箬竹开始衡量起这个牺牲。
仅肢体而言,她似乎并不反感甚至有些喜欢景问筠的亲近。可随随便便的交代,心里到底膈应别扭,放不下身而为仙君的尊严。
“我选……”箬竹犹豫开口。
“如果你是因为担心其他人的性命而放弃选前者,牺牲自己委曲求全,便大可不必。”她抿着唇停顿没说出后面的结果,景问筠先她开了口。
“这些人的命魂被吸入画卷的时间比你我要长,而命魂与二魂分离过久,他们就只有死一个下场。我们不仅是在自救,也是在救他们。”
箬竹诧异看他,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吧,居然将她犹豫半晌的关键,一语道破了。
其实景问筠没这么神,他只是看出了箬竹不愿用那种方式解毒,却又没有很果断的选择前者,遂很容易就猜中了她踯躅的原因。
果然,当他说明白这点后,箬竹很快便道:“那么我选第一种,赌吧。”
景问筠落在她头顶的视线黯淡了几分,应道:“好。”
这算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他盼着她要是能多犹豫几秒,也好说明自己并非完全的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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