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瞬间拍脑门儿反应过来,感情那段池惟青与景问筠还有萧雁行同时出现的画面,是梦啊。
这会儿是彻底想起来了,昨夜七月半,是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日子。何况她如今身处鬼域,极易在这一天陷入逼真梦境。而七月半对箬竹与风遥来说,也还有另外的意义。
当年风遥用了招魂秘术才从冥府招回她的三魂七魄,却也是付出代价的。便是每逢月半之夜,月圆之时,风遥都会受万蚁噬心之痛。
两人成婚这么多年,期间也曾跑遍六界,寻遍各种法子以求解除秘术反噬,但始终一无所获。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虽没有办法彻底根除,却也并非全然不能遏止锥心刺骨痛楚。只要在月圆之夜,遭受秘术反噬的人与召回魂魄之人,行周公之礼,直至圆月落下天际,便可阻了此月万蚁噬心的发作。
昨夜两人从月升一直闹到月落,过了子夜时分还折腾了许久,难免无度了些。
箬竹这晌推了推风遥:“你快起床去给我做饭,我快要饿死了。”
“饿?”风遥挑眉反问。
“是啊。”箬竹见他不动,手掌握拳轻垂了两下他的胸口,“翻来覆去地闹,我能不饿嘛。”
风遥倏尔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腕,翻身虚压住她,凤眸盈盈眯起:“阿竹这是在怪我,没把你喂够?”
箬竹双颊刚醒时的红润顿时在他话音暧昧中深了许多,屈膝去踢他:“狗风遥,你能不能要点脸!”
风遥侧身灵巧躲过,趁机在她红唇落下一吻,而后终于是下床穿衣准备出门去厨房了。
自打他们成亲后,做饭这件事就一直归给风遥全包,只因箬竹觉得鬼域的吃食她有些不习惯,相比之下反而是风遥亲自掌勺做出来的东西,更美味些。
风遥走后,箬竹本欲再睡,可她嗓子实在干涩,不得不起身先倒杯水喝。
她赤脚下了床,不料刚迈出一步,蓦地腿根酸软袭遍全身,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想咬咬牙撑着床沿站起来,箬竹抬眼却是正好瞧见梳妆台上琉璃镜面倒映出的自己。
她此时身上只穿了件最薄的轻衫,双肩各自露出一半,从脖颈到锁骨肩胛,再往下是心口,散落纷纷点点桃红花瓣儿。乃至轻衫遮挡的肚脐和腿根,也隐约透出落英缤纷。
“狗东西,绝对是故意的!”箬竹趴在床边后槽牙摩动,闷声嘀咕,“故意趁着月圆这一晚有正当借口,就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她心想,还是得尽快找到解除秘术反噬的办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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