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算是提前给我预警过,我听完只是笑笑:“当然是取决于你自己了。”
“还好我们进度相同,我毕业的时候你也毕业。”
“你庆幸的点在哪里?”
他才不会往深处分析给我听,他的想法和神的想法是一样的,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开学前,村里发来拆迁通知,拆迁队的人过来量了地,还在我们的院墙上写了大大的“拆”字。我问姐姐怎么这么突然,她说上半年就有过风声,不过不知道真假,这下可好,板上钉钉,我们马上就会有新房子住了。
我反口道:“有什么好的?我觉得乡下最适合我。”
“你傻呀?我们房子拆到三干河内,能升值啦!在乡下有什么好的,这块地你还没有种够么!”
我想说她讲得太对了!看看这个建在90年代末的老房子吧,窗户上剥落的红色油漆尚未补上,院墙还没砌高,厨房还没有翻新,院子里的菜地还没种上玫瑰和茶花。我对这座房子所有的梦想改造一概没有完成,怎么能拆呢!
“等拿了房子,给你一套,你自个儿装修去。”
她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郁盛特意来接我去学校,借口说也想找同学聚个会。看到我家马上要拆迁,第一反应就是:“你看,天无绝人之路,你的读书钱有了,应该能让你读到三十岁。”
“我疯啦?读到三十岁,那岂不是还得再读十年!”
他计算我的年龄:“奥,原来你才十九岁,比我小了两岁……是有十一年,你算错了。”
我没心思跟他胡扯:“裴元怎么不在?”
“他自己开车,早就去了学校。他女朋友留校,你知道的吧?”
“嗯,她在上海找了个实习单位。”
“她准备毕业找工作?”
“她考了教师证,当老师去。”
“可以,我看她挺有台风。”
“你看过她演讲么?”
“没有,但是围在一桌就数她最能讲。”
郁盛所言极是,我无力反驳,顺道再贴一句:“普通话考了四次,终于一乙。”
他把我送到学校,知道我宿舍没人,又积极把我的箱子搬到楼上去。阿姨在底下防贼似的催促:“搬完了赶紧下来啊!不要逗留!”
我摊手道:“你赶紧走吧,别一会儿阿姨拿着鸡毛掸子上来逮你!”
他在我们的公用洗手池洗完手臂,甩了甩残余的水珠:“我这么辛苦,你不该请我吃个午饭?”
“那走呗,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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