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时年纪不过五十,正值壮年。惊愕与惋惜瞬时间席卷了我的胸腔,我断断续续问她:“什么时候?这两天吗?白事有没有办了?我马上买票回去。”
“唉,昨天已经出殡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不知道。”
“我也是去他那里买水果,那边商户跟我说的。他那大姐你也知道,常年吃斋念佛,最怕麻烦别人,真没想到她没有联系你。”
“郭婶,谢谢你告诉我。”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过两天我请假回去一趟,再怎么说他和我姐姐有过一段姻缘,我不回去不合适。”
“好,你注意休息,好好照顾自己,常回来看看。”
我火速安排好学校的事宜,急急忙忙收拾行李回老家。段林安在我火急火燎的时候来我家找我,见状还以为我干了什么坏事要连夜卷铺盖跑路。
“我姐夫去世了。”我告诉她。
——其实我不该告诉她这件事,她大哥在病中,对生死这些问题正是敏感的时候。可我的嘴比脑子转得更快一些。
“啊,是吗。那你赶紧走吧,我来你这儿住两天,帮你看小黑。”
“两天应该不止,要四五天。”
“行。票买了吗?”
“明天上午九点的高铁票。”
“不赶吧?”
“不赶。”
我看了眼趴在沙发上迷瞪着眼睛的小黑,心想它年纪也到了需要人照看晚年的地步。我提醒段林安别忘了给它吃肉罐头,她欣然应下,并保证不会让它缺斤少两。看到了太多的生死,我对身边现存的一切都格外爱惜和不舍,尤其是这活了十岁多的小黑。
那会儿郁盛已经成为我的男友,我跟他说完这件事,他坚持一定要亲自送我回去,说我一个人不安全,回去跑来跑去又没有住处,行动会多有不便。我在电话里问他:“你真的有空么?不要为了我这一点小事耽误你手头的工作。”
“我手头没有工作,等会儿打电话跟领导说一声就行。”
“等等,郁盛。”
“怎么了?”
“我知道你不爱这行,但也别懈怠了。”
“我明白,你什么时候走,我去接你。”
“原本买了明天九点的高铁票,你要是来……”
我话说到一半,就被他强势打断:“我十点来,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吃完就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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