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落良娣是为近日宫中纷传的那些流言,特地来向爷解释的。”
幕泽玺略一思忖,他昨个是听不少宫娥在议论,说落良娣在他出征时,在御花园中同贺承衡衣裳不整的拉拉扯扯,竟还被皇后撞见了,之后罚了禁闭。
他醒来这两日也隐约听了些关于她的事,说着落昭阳从前未嫁进东宫时与顾家的小侯爷有婚约,却芳心暗许了贺承衡。
后来落国公家败落,皇后看中落昭阳身上凤星临世的吉兆,才命他娶了落昭阳。
他正思着,福喜上前道:“爷许是落良娣醒了,记挂着爷的病情,爷还不知吧,爷的伤全靠了良娣寻来的旋复茶花做药引子才好的。”
棠梦莱面上掠过一丝冷意,轻轻扫了福喜一眼。
福喜不由全身打了个哆嗦。
幕泽玺眼眸一暗,“竟然是她找来的。”
福喜硬着头皮道:“可不是,良娣还因而受了伤,病了好些日子。”
幕泽玺闻言,胸口不知一酸涩,头疼欲裂。
棠梦莱见他蹙了蹙眉,忙贴上前扶着他,“爷,你没事吧。”
她侧眸瞪了福喜一眼,“爷如今不舒服,落良娣也刚病好,我觉得不适宜相见,且去叫落良娣改日再来吧。”
福喜擦了擦汗,唯有退下传话。
落昭阳看得分明,幕泽玺整个身子都挨在棠梦莱身上,棠梦莱还捏着绣帕为他拭汗。
她气得咬着唇的一角,口中渗出铁锈般的血味。
福喜战战兢兢,“良娣爷的病又复发了,这会怕是不得受刺激,这棠良媛说现下爷要休息。”
后面的落昭阳并没听清,她视线集中在略敞开的门内,棠梦莱扶着幕泽玺往床榻而去,棠梦莱微一斜眸,两人视线交汇。
棠梦莱闪着颇为无辜的双眸,刻意朝她唇角一勾,那一笑隐约带着胜利的意味。
落昭阳双拳紧拧,指甲镶进了掌心。
福喜见状,忙陪笑着,这两位都不是好惹的主,太子爷从前可是最宠落良娣的,可现下又喜欢棠良媛,得罪谁不好使。
少顷,落昭阳哼笑一声,眼角泛红,赌气道:“太子爷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见他还要等他翻我的牌子吗?”
福喜一听,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主子哟这些个话可不能乱说。”
太子爷从前确实把落昭阳捧在手心中小心呵护着,可如今他失了记忆,变了喜恶,那一切都得从新来算。
福喜打小便在宫中,从前伺候皇上,这几年才调来东宫,这宫中的事他可见多了,喜欢你的时候,百般讨好;厌恶你的时候,那便是千般刁难。
这落良娣心善,待下人也宽厚从不苛责,福喜总是希望她能好的。
清婉看着落昭阳愈发沉下去的脸色,忙道:“姑娘你也站了好一会了,我们先回去吧。”
她心中一抽痛,看着已经阖上的房门,被清婉和青袖搀扶着回了揽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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