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还未开口,天宝怒喝一声,向前跨了一步,“沈姑娘奉宋县令之命调查赵汝贵的死因,你一个小小的管家胆敢阻拦,不想要命了?!”
这一声如晴天霹雳,吓得杨管家全身一阵哆嗦,连忙惶恐地摇头,“小……小人不敢。我这就开门。”
管家开门后,天宝抢先一步进入了房间快速地掌了灯。
沈月和赵捕头紧随其后。
沈月进屋后,鼻子用力地嗅了几下,却未曾发现端倪。
她缓慢地在屋子里踱步走着,但却依旧未曾发现异状。
难道是我想多了?
沈月柳眉紧蹙,百思不得其解,这偏房除了赵家的仆人会过来,其他人可是极少涉足的。
既然如此,那香灰的事情就有些难以解释了。
然而此时,沈月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书桌的毛笔架上,她盯着毛笔架看了片刻,总感觉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怪在何处。
沉吟了片刻,她落寞地轻叹了声,“我们走吧。”
走到门口,杨管家阴阳怪气地冷声道:“我杨某人行的端坐的正,可不像某些人蛇蝎心肠!”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正好被沈月听到。
她微微暗下眸子,却也没有多做狡辩。
她心里明白,在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之前,她依旧是戴罪之身,多说无益。
李荣狠狠地瞪了杨管家一眼,杨管家当即忌惮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随即,三人便一前两后地离开了偏房。
赵家丧子事务繁多,却也不敢怠慢了两位捕头,给安排的厢房就在沈月的隔壁,并送上了可口的饭菜。
李荣敲了敲沈月的房门,过了片刻,里边才传来沈月那满是疲惫的声音:“谁?”
李荣清了清嗓子,“沈姑娘,是我。赵家命人送来饭菜,你也一起吃些吧?”
他还真是挺佩服这个沈月的,屋子里刚死了人,若是寻常女人恐怕早就吓得惊慌失措了,可她却是丝毫不惧。
尤其她今天展现出惊人的镇定,更是让他由衷地钦佩。
房里再次传来沈月的声音:“赵捕头,我吃过了。你们吃吧。”
她这可是言不由衷,回到赵家,若非是有两个捕头跟着,她还不知道要遭受何等诘难,想让赵家给送吃的,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不过好在昨天大婚还留下不少点心,她也能垫垫肚子。
李荣轻叹了一声,“那沈姑娘就早些休息吧。”
他就住在隔壁,自然知道未曾有人给沈月送过吃食。但对于沈月的处境,他也是无能为力。
亥时,赵家依旧哀嚎不断,哭声四起,听着都有些瘆人。
要知道,赵汝贵可是赵家的独子,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家才娇生惯养,成就了其骄横跋扈的纨绔子性格。
到了子时,万籁俱静,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沈月猛然睁开美眸。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杨管家果真有问题。”
双眸闪过一抹欣喜之色,她现在终于明白杨管家房间里的笔架为何怪异了。
她缓缓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仔细地聆听了下屋外的动静,发觉没人,她才开门出去,像极了做贼。
她警惕地在四周打量了一番,便径直往偏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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