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被吓住,颤抖地指着皇宫西面,“好像是安平宫……”
荀香二话不说地往安平宫冲去,绿珠这才反应过来,跟在后面追,“小姐,你不要冲动!小姐!”
荀香对西凉三个皇子的臭名早已经是如雷贯耳。她在战场上和老大老二都交过手,并且打了胜仗,唯独对老三李绥,从来都没有办法赢。因为李绥天生蛮力,武艺高强,荀香占不到半分的便宜,反而有些怕他。因为怕他,所以上次在宫中见到,便落荒而逃,没有注意那个色中饿鬼对宫女的垂涎三尺,更没有叮嘱东宫的人多加防范。她身为太子妃,本该协助太子保护东宫众人,却让这个混蛋把珊瑚抓走了。
想到在西凉曾经听说过的那些骇人听闻的传言,内心就忍不住恐惧。可只要一想到珊瑚在这个人的魔爪之下会受到怎样的虐待,脚下便不敢有片刻的停留。
安平宫在皇宫的僻静处,本来就用于接待一些上宾,所以禁军
也不敢巡逻此处。
荀香赶到的时候,看到几个西凉人抬着一个草席出来,好像准备扔上板车。她看到从草席中垂下一只满是伤痕的手,一看就属于女子。荀香顾不得许多,冲上前去,一把推开那些西凉人,草席掉落在地,露出里面的人。
“珊瑚!”荀香把珊瑚抱起来,发现她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冰凉。在沙场上见惯了生死,一眼就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她仍是把手探到珊瑚的鼻子底下,直到确定那里不会在吐露任何的气息。美好的少女,总是笑得甜美可爱,跟在那个如兰花一样的女子身边,犹如芊芊绿叶。
可一夜之间,变成了一缕芳魂。
荀香把珊瑚慢慢地放在草席上,见她松开的领口,有很明显的伤痕,显然是上吊而死。女子会寻死,大多是因为清白受到了玷污。而落在李绥那样的人手里,更不是普通的人能够承受。荀香愤怒地看向那几个西凉人,用西凉话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畜生。这在西凉是最侮辱人的语言,几个西凉人摩拳擦掌,纷纷上前想要治住荀香。
“你奶奶我今天就替天行道!”荀香拿起放在一旁的扫把,深呼吸了一口气,刷地一声摆好了架势。
站在对面的几个西两人俱是一愣,其中一个转身跑进宫里去了。
荀香挥舞扫把,直劈向西凉人,口中喊道,“看我荀家枪!”
曾经以为,十数年属于敦煌和沙场的时光,已经随着那把被她尘封于将军府地窖的红缨枪,沉入地下。曾经以为,皇宫只是个巨大的牢笼,在这个牢笼里,她没有马,没有翅膀,没有欢乐和悲伤。
她再不是那个能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的二蛮子。再也不能跟弟兄们大碗大碗地喝酒,大口大口地吃肉。她记得离开敦煌的时候,军营里站着黑压压的人,那一张张黝黑质朴的脸上,满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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