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李绥这次来大佑,是为娶公主而来。但公主拒绝了他的求婚,反而整日与大梁的萧太子出双入对,这才导致李绥恼羞成怒,戕害了李良娣贴身的宫女珊瑚。虽说那只是名宫女,但李绥此贼的恶行天理难容,太子妃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归根结底,若公主没有拒婚,便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吏部尚书苏弘道摸了摸胡子,呵呵笑道,“其实说白了,李绥若是杀了一个嫔妃或公主,众臣便不会觉得太子妃的德行有亏。因为李绥杀的只是区区一个宫女,尔等便认为太子妃所行偏激。西凉人生性凶残,多次扰我边关。皇上早就有意除之,他们出兵,我们正好师出有名。有些人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
“苏弘道,你什么意思?”徐望山恼羞成怒。
“谁最激动,就最明白我说
的是什么意思。”苏弘道仍然乐呵呵的,一点儿也不生气。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不嫌烦,朕都嫌烦!”淳于文越喝了一声,众臣又各归各位,暗暗较劲。
淳于文越起身道,“苏爱卿所言正是朕所想。西凉人狼子野心,扰我边关,烧我楚州大仓,辱我公主,种种桩桩,早已经让人忍无可忍。此次李绥受伤,太子妃虽难辞其咎,但不能凭此就将兴起战事的罪责推到她的身上。荀爱卿,此次又将劳你往敦煌统兵御敌了。”
“臣当仁不让!”
“好!”淳于文越欣慰地点了点头,转向荀香,“不过,此次事件,太子妃所行确有过失,朕便罚你去白马寺吃斋念佛一个月,为边关将士祈福。你可有异议?”
荀香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皇帝,这就算完了?
淳于翌内心欢喜,见荀香迟迟不谢恩,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荀香这才回过神来,匆忙跪下,“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淳于文越点了点头,环视大殿,“众爱卿可还有事要议?”
大殿上鸦雀无声。徐望山狠狠地握紧拳头,盯着站在殿前的父女,身体忍不住发抖。他太天真了,毕竟是皇帝敕封的三大将军之一,就凭荀家所建的功勋和在军中威望,皇上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治罪的。他还要忍,还要等,但绝不会善罢甘休。
“退朝吧!”淳于文越挥了下袖子,从龙座上走下来,众臣纷纷俯身行礼。
淳于文越走到殿外,见淳于瑾和萧天蕴都立在门外,停下来问道,“瑾儿,何事在此?”
淳于瑾低眉,“儿臣听说父皇要处置太子妃,便过来看看。”
“朕何时说过要处置太子妃?太子妃和太子一样,地位稳得很,没那么容易就被动摇。”淳于文越看向萧天蕴,嘴角勾了勾,“有些人搞的小动作,朕心知肚明,只是不屑与之计较。只要朕当政一日,东宫之位便不会轻易换人,都记住了。”
淳于瑾低着头,不知道淳于文越这句话是对着萧天蕴说的,以为他是在告诫自己,不由得心惊。等到皇帝的仪仗远去,宣政殿中的大臣陆续出来,她仍是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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