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翌不慌不忙地说,“儿臣不知道父皇在说什么。”
炎松冈露出一种就知道你要狡辩的表情,对外面说,“带上来!”
两个禁军就把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推进来,押着跪在地上。淳于翌扭头一看,是空禅,便知道白马寺的那个地点,肯定已经被这帮人探查到了。
淳于文越盯着空禅说,“好你个空禅,亏得朕如此信任你!”
空禅的面容仍然素净,安详地闭着眼睛念道,“业有三报,一现报,现作善恶之报,现受苦乐之报;二生报,或前生作业今生报,或今生作业来生报;三速报,眼前作业,目下受报。”
炎如玉冷笑道,“空禅,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儿妖言惑众?还不快把皇后灵柩安放在白马寺的事情如实招来?可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说着,目光还移向淳于翌那边。
空禅没有说话,只是闭目念起了经。淳于翌站在屏风边,看着眼前的男女,淡淡地说,“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母后的灵柩确实不在皇陵。因为皇家的陵园,不配收容她的魂魄。”
炎如玉立刻凑到淳于文越的身边,“皇上,您听
,太子他承认了!臣妾没有骗您,他们母子一开始心就不在您这儿,您还处处维护他!”
“贵妃娘娘!”淳于翌高声叫了一句,“您何必苦苦相逼呢?”
“本公自认一直待你不薄,视如己出,可没想到你居然联合空禅这个妖僧,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母后在世的时候,便弃皇上而去,死去之后,还不愿意入葬皇陵。她彻头彻尾就没把自己当皇家的人,没把自己当成皇帝的女人,她……”
“够了!”淳于文越忽然大喝了一声,勉强支撑着身体做起来。他眼睛下面的两团黑云深重,因为大声说话而在剧烈地喘气。他看了看淳于翌,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空禅,低下头说,“朕本想保住你……朕对你母后还有情……但你所作所为太教朕寒心……朕……”
“父皇!”淳于翌跪在地上,诚恳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做最后的一丝努力,“如果儿臣说,儿臣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给您听,请您给儿臣一些时间,您答应吗?如果儿臣请求您相信儿臣,您会愿意吗?”
淳于文越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跪在眼前的儿子。他和他的母亲长得那么像,都一样是美得震撼人心,让人忍不住心软的人啊。可是时到今日,又有什么话好说了?他跟他的母亲一样,一样忘恩负义,一样只会在自己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落井下石。怎么有了那么惨痛的教训之后,还会对这个她生的儿子如此偏袒呢?文英啊,说到底,是你赢了。你赢了朕的一生,赢了朕的所有,赢掉朕身为一个皇帝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到头来,朕连你的儿子,都不算拥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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