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吟霄坐在客栈里面,好像一直在等人。
“干……干爹。”裴大轻轻地叫了一声,心中有几分愧疚。
阮吟霄连忙站起来,又往他身后看了看,“你娘呢?”
“我娘……她……她……”裴大“她”不出个下文来。他虽然不知道阮吟霄和裴凌南之间的全部故事,但本能地觉得,不把裴凌南在崇光皇帝那里的事情说出来,会比较好。
阮吟霄笑了笑,笑容中含着他惯有的骄傲和孤绝。这倒与他真实的内心想法无关,他只是习惯了把这些东西当成是保护自己不受伤的武器。无论是落魄的时候,还是重权在握的时候,他都是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扛,去抗争,去度过时光。在许多年艰苦的岁月里,爱也消弭了,恨也退散了,他有的只是一颗空荡荡而又无从归去的心。
这样的千疮百孔,又怎么能说得出来,怎么去要求别人收下?
他给越香凌和玉翩阡行礼,谢过他们之后,就独自上楼去了。
裴大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去,却也只能看着他离开。他和沈阡陌约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住娘。
第二日,正是北朝的使臣团要启程回国的日子。金陵城外,阮吟霄装作若无其事地清点人数。北朝的官员早就察觉裴凌南不在,向阮吟霄报了几次,阮吟霄都当做没听见。
来送行的南朝官吏中有消息灵通的,早就知道昨天夜里,皇帝破天荒地留了一个女人侍寝的事情,而传言说那个人女人就是北朝这次的使臣。起初还有些不确信,今日见到北朝的队伍里面没有那个女官,无形中坐实了那个传闻。
最明白的,就是领队的越香凌了。可是他得沉默,得等皇帝自己来解开这个疑惑。
双方官员互相道别,互赠礼物。北朝的官员还邀请南朝的官员去北方,见见开阔的草原和自由自在奔跑的马匹。
到了要出发的时候,裴凌南的事情怎么也遮掩不住了。越香凌正要开口,远处忽然行来了皇帝的仪仗,众人皆是一惊,纷纷跪下行礼。
赵显率先从龙撵里面出来,而后伸手把裴凌南扶了下来。
北朝的官员面面相觑,连南朝的官员也都多有意外。虽说皇帝不好女色,可怎么也不会有兴致到去宠幸一个成过亲生过孩子的女人吧?越香凌很镇定,南朝的老臣很抓狂,简直有当场死谏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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