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晚更将何所以,太真无力凭栏杆。”
写完之后,裴凌南退到一边,歌舞都停了下来。玉翩阡皱眉看着屏风上龙飞凤舞的大字,一时不解。
南朝负责主持的礼部官员已经完全不知该如何继续了。不是说要画画的吗?不是要画牡丹的吗?这怎么成了一首诗?还是一首看得不太懂的诗歌?他无助地看向翁照帆,翁照帆也不知该如何解决,便看向上座的皇帝和皇后。
过了一会儿,有南朝的官员问裴凌南,“不知在屏风上题诗是何意?这诗又是何意?这舞可跳完了?画又在何处?在座的各位可只见玉大人一人在跳了。裴姑娘不会是想蒙混过关吧?”
裴凌南抬头看了赵显一眼,把砚台放在书案上,大声说,“是,我是不会跳舞。你们都看见了。”
左相悠然笑道,“既如此,本官可否判定姑娘这次的表演并不合格?”
“喂,老儿,你别欺人太甚!裴凌南在我们北朝的时候,可是鼎鼎有名的才女,不会跳舞怎么了?”楚荆河站了起来,“你会跳舞吗?”
左相神色一敛,“这位大人,这是我们南朝的事,请你不要插手。”
“我是不想插手,可是你那一副不会跳舞就是什么滔天大罪的样子,让老……我很不爽。这诗写得不好吗?这字写的不好吗?我不是听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吗?看来你这老儿肚子小得很那!”
“你懂什么?!琼花宴必以花为主题!”太尉也忍不住喊了起来,“这诗是哪门子的东西?写得不明不白的,这也能算好!?”
“你看不懂就不要说屁话,告诉你……!”楚荆河脱口欲出,耶律璟伸手拦住他,“楚大人,不要冲动,毕竟是在南朝,皇帝还没有发话呢。”
楚荆河想想也有理,狠狠瞪了对面席上的两个老头,就退回来了。
赵显见终于安静了,便问裴凌南,“凌南,为何没有作画?”
“启禀皇上,书案上的色彩都不能用。也没有红色和绿色,所以……画不出来。”
赵显心中了然,和蔼地问下首的赵康,“东宫太子说说看,屏风上所题的诗为何意?”
赵康没想到皇帝会问自己,立刻站了起来,仔细打量了屏风几眼,才回答说,“看不出什么意思来。”
赵显摇了摇头,自座上起身,在座的众人连忙都站了起来。他示意众人坐下,从书案上拿了纸和笔,走到屏风前,在诗的旁边画起画来。他的动作极为流畅,墨色的浓淡好像只取决于他的力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朵水墨牡丹千层叶便在屏风上呈现出来。
众所周知,牡丹着色,则彰显富丽堂皇,而墨色牡丹,没了那层雍容华贵,却多了一种飘逸清雅,别树一格。
待赵显画好牡丹,刚刚还猜不透诗意的官员和使臣一下子恍然大悟。这诗说的,可不就是牡丹花?而早早就猜到谜底的几人,因见到皇帝亲自出马,太子刚刚又答不上来,也就乖乖地闭口不言。
外国的使臣纷纷拍手叫好,有的还当场恳求赵显把这屏风下赐。
赵显对左相等官员说,“南朝确实以礼乐治国,当初开国皇帝订立后宫须会乐舞的规矩,其根本的目的是让女子知书识礼,怀抱着一颗善良美好之心。凌南虽不善于舞蹈,但是她在诗书上的造诣,不输给任何的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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