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月叹气,将她的额发拨到耳后,怜爱地说:“您说的是气话,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呢?况且明日皇后他们就要来了……您要跟殿下这么闹别扭,不太好。”
“是他不讲理在先,错也在他!”韦姌直起身子,气道,“若是母后问起来,我也不怕。刚好让母后评评理。哪有人这么霸道的?以为我是他带的兵,还是他的那些属下?”
阳月看她的样子,忽然忍不住笑了。
“月娘,你笑什么?”韦姌问道。
“奴婢觉得以前的那个大巫女又回来了。听人说,真的喜欢一个人,才会在他面前露出本来的样子,而不用伪装。刚到萧家那会儿,小姐逆来顺受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您。”
韦姌立刻反驳,别过脸:“谁喜欢他!我要熄灯睡觉。”
“好。”阳月摇了摇头,笑着叹了口气。
……
萧铎气呼呼的,但并未走多远,就后悔了。刚才看她眼眶微红,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顿时整颗心都揪紧了,好像一直有只小手在用力地揉。她为何就不能乖乖听话,一定要跟自己对着干?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想想,还是转身走回去,怎料远远看见屋里已经歇了灯火,屋门紧闭。一点都没有要他回去的意思。
他气结,骑马出府,直接去了官衙。
李延思正在官衙里挑灯夜战,手里拿着新城的图纸,跟长吏和工匠讨论方案。案上地上都摆满了书籍,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魏绪和章德威坐在旁边,似懂非懂地听着。
原本经过动员,拆掉寺庙进行得还算顺利,可城中有两处繁华地段的寺院香火不错,拒不执行官府的命令,里头的僧侣闭门不出,严守寺门。因为大周无此先例,长吏等人先是苦劝了几日,未果,魏绪和章德威准备后日亲自带兵过去。
魏绪靠向章德威,问道:“老章,明日你给小公子准备的贺礼是什么?”
章德威黑着脸道:“你问了六遍,明日便知。”
“你说你这人,送个礼还神神道道的。”魏绪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抓了一把桌上盘子里的花生,“小公子真是可爱,他冲我笑的时候,我整颗心都要化了,每天都想去看一眼。以前没想过成家生孩子这些事,现在有点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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