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氏看向身旁缩着身子的薛氏,低声道:“你现在可知鲁莽的下场了?”
薛氏惶惶然地点了点头,不敢看身前被砸得满身脏污的二人。要不是柴氏给她出主意,又推了熊怀出来顶罪,恐怕她的下场便是如此。想想就一阵后怕。
萧铎看砸得差不多了,怕又闹出人命,就让官兵把两人都押下去了。
他对百姓和商人的家眷说道:“诸位请放心,我已经上书朝廷,此次的逝者和伤者,皇上都会酌情颁给爵位。逝者按照相应的爵位规格下葬,全由官府来操办。除此之外,死者家中的私田可免七年的田赋,嫡系子孙可两代免除兵役。伤者家中可免五年的田赋,生者家中免三年的田赋。这是朝廷对诸位做出的补偿,如还有不满的,也可以到官衙里头申诉。”
爵位对平民百姓来说,哪怕家财万贯,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荣耀。而且这些富商手里都有不少的私田,每年田赋的税额也是十分可观的。重要的是死者家中免了两代嫡系子孙的兵役,在乱世之中,这已经算是相当大的恩典了。
这一下,没有人再说半句不好,那些逝者的家眷纷纷招呼各自的人马,从官衙之前散去。
等人都散了差不多,柴氏的脚下虚晃两步,萧铎连忙扶抱住她:“母亲!”
柴氏露出宽慰的笑容:“茂先,我没事。”
秋芸在旁道:“娘娘没用早膳便赶来了。”
萧铎忙扶着柴氏进到官衙就坐,又叫手下的官吏去准备些食物。他当着众人的面,在柴氏面前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母亲护儿之情,儿子永生难忘。”
“起来,快起来。你我母子,何须如此?”柴氏抬手扶起他,又对众官说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各位都自去忙吧。”
“是。”官员们也都各自散去。
等到公堂之上只剩下柴氏等几人,柴氏又对薛氏说道:“我看胡家的小姐主意很大,未必适合仲槐。议亲的事便暂时等一等吧。”
薛氏连忙说道:“皇后娘娘,此事是臣妾所为,与她无关。”
“你从来不关心朝堂之事,若不是她提醒,你怎知道澶州有胡弘义的旧部?”柴氏没有松口,继续说道,“婚姻乃是大事,仲槐如今身份不同了,择妻更要慎重。等回京之后,我与皇上商议,再给他另选正妻。”她不能再由着薛氏的性子胡来,否则最后闹到兄弟阋墙,她也难辞其咎。
薛氏刚闯了大祸,不敢再说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
薛锦宜走到萧铎面前,轻声问道:“表哥,那位姓赵的将军,伤得严重吗?”
萧铎低头看她:“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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