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帝莫名感觉有些不舒服。他看着下方并肩而立的许家两位姑娘,一分不喜硬生生变成了十分不喜。
如果不是许蕴纯的张扬高调让他误会,穆文帝不可能将人认错。摄政王和周太后都知情,却任他一个人在那自得其乐,丑态百出。赵长渊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恐怕早就笑翻了。
不止许蕴纯可恶,许蕴灵也好不到哪里去。和赵长渊关系密切,虽说行动不便,但她在自己说话时不曾出声提醒,想来和赵长渊一样充满恶意。
穆文帝看谁都面目可憎,许蕴灵的解释在他听来是狡辩和推诿。穆文帝语气冷淡下来:“许大姑娘脚扭伤了,叫太医看过了没有。许总督替朕掌管三大营可谓是劳苦功高。不能叫总督的女儿在朕的行宫里受了伤还没有得到好的照看。”
“谢皇上关心,臣女的脚腕只是小伤,无需请太医劳师动众。”许蕴灵一看穆文帝似乎要深究她受伤的事,赶紧轻描淡写敷衍过去。
许蕴纯眼瞧皇帝的关注转移到了许蕴灵身上,于是适时地出声,“是啊,皇上,我姐姐的伤已经请太医看过了。还是我陪着姐姐一起的。”
许蕴灵意外许蕴纯居然肯帮她,不过关于许蕴纯的帮她的动机,许蕴灵倒是能猜出一二。左右不过后宫的那点小心思。巧合的是许蕴纯的心思与她不谋而合,反倒帮了她。她不想被皇帝继续盯住了。
“怎么,许大姑娘不允许朕请太医给你看伤?”穆文帝语气越发冷淡了,说话时,他有意无意睨了赵长渊。
不允许的说辞严重了,许蕴灵头皮一麻,赶紧跪伏在地上,一边想着皇帝年纪轻轻干什么那么喜欢管闲事,一边忙不迭地说:“臣女惶恐。臣女只是不想扫了大家宴席的兴致,所以才出此言。请圣上明鉴。”
许蕴灵额头贴着冰凉的地板,感觉如芒在背。果然她的怀疑成真了,她因为和赵长渊走得近受到了牵连,周太后找完茬轮到穆文帝找茬。
许蕴灵又气又委屈,生气自己因为赵长渊而遭受无妄之灾。生气之中生出了些些委屈,明明赵长渊就坐在上边却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她被刁难。
理智上许蕴灵明白她和赵长渊的关系只能说比较熟,赵长渊处于和皇帝对立的立场袖手旁观无可厚非。但感情上,她有点难受,内心五味杂陈理不出一个头绪。
清清朗朗的声音回响在林海阁,话语落下后又是一片死寂。许蕴灵装得再镇定,仍是不可避免地忐忑起来,掌心同额头一起贴在凉凉的地板上,却出了一层湿汗。
她毕竟也是第一次和皇室打交道。常言道君心难测,谁也不知道知道她哪句话会踩了皇帝的雷点……而且说真的,许蕴灵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并不想那么快把小命交代了,要不然也太惨了。
许蕴灵胡思乱想,跪在地上的膝盖和后腰隐隐泛酸。她看不到上面,忍不住想穆文帝是不是被点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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