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固执地注视他。赵长渊终于察觉到她的失常。细看她的神色,似乎并不是生气。他骑马回来,掌心握着缰绳出了些汗,一边擦手一边笑问:“做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要我陪你下棋?”
她自知棋品不好,每次不会明说,只用一双眼睛讨好着、笑吟吟地望着他。
许蕴灵却摇摇头,待他走过来,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问得直白:“房契怎么在您这儿?”
赵长渊看了一眼房契,便明白她已经知道北声楼是怎么回事了。他也不瞒着她,本就是花了心思给她的东西,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坦然承认:“房子原先是在我的名下。看你找铺子找的辛苦,忍不住帮了一把。”
许蕴灵嗔怪:“那您也不和我说,这不是让我白欠一个人情债么。”
赵长渊笑了笑,反问说:“人情债你不是在还了吗”
他说得理所当然,以身还债的许蕴灵听着莫名脸一红。
赵长渊伸手圈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清月有眼色地退下去,贴心将房门关好。书房里剩下夫妻两人。
赵长渊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垂眸瞥了眼房契,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用的房子,放在我这儿不值什么,还不如送给心爱之人讨她欢心。嗯,灵灵,你开不开心?”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说话时胸腔仿佛跟着带起了震动。他很少叫她灵灵,舌尖轻抵上颚,轻轻两字,呢喃缱绻。许蕴灵耳尖酥麻,“嗯”了声回应,静默瞬息,继而说:“开心。”
他事事为她考虑周到,怎么会不开心呢。
许蕴灵靠在他精瘦温暖的胸膛上,忽然间福至心灵,联想到曾经那些处处透着巧合的事,不由问道:“我的铺子是您的,那是不是锦绣阁也是您的?还有茶楼?”
她的反应迅速,赵长渊把完她的手指,笑了起来:“嗯,你说的不错。”他停了下,接着补充,“半条朱雀街都是。”
半条朱雀街?许蕴灵狠狠吃了一惊。
朱雀大街距离可不短,横纵贯穿京都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尤其主城中央的位置,都是商铺。这里人来人往,繁荣兴旺,全是生意。按这个体量来算,她都不敢算赵长渊有多少身家了。
再者,生意倒是其次。若这些铺子全是他的,铺里的人应该也是王府的手下。那么多眼线,京都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难怪皇帝太后一直忌惮他。
许蕴灵动了动,赵长渊下巴移开,她仰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着兴味的光芒:“那我在茶楼总是和您碰上,您是不是也是专门瞧准时间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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