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醉地看了一会。
这就是证据,如果审判我,我就把它汇出来当呈堂证供。王子舟忽然踏实了一点,想着时间还早,要不然再做一会译稿。也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她一开电脑,就率先点进了那个线上共享文件。
这是我们共有的房间。
我写点什么吧?
她思索着,忽然就看到文件内游标闪烁。王子舟吓了一跳,游标後面立刻跳出来一个“我”字,王子舟张了张嘴,眼疾手快地按下了delete键,把那个冒出来的“我”字删掉了,她飞快地打了个“你”字,本来想继续打下去,结果对方把她打的那个“你”字也给删掉了——
嘿!?
王子舟的战斗欲瞬间烧起来了。
我就不让你打,我要说我的。
可对面好像也想说话,胆大包天的谏臣在删她输进去的字。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空地,没别的地方可以打字了吗?非要霸着这一行?
于是一个打“我”,一个打“你”,一个删了又打“你”,一个删了又打“我”
………简直一反常态,不讲道理,没完没了。
兴头上的脑子宛若一团浆糊。
王子舟出现了幻觉。
我们简直是在这个共享文件里,交缠、扭打、厮杀,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你删我的,我删你的,最後萤幕上留下来的只有两个字——
“我们。”
带着句号,像休战符。
已经分不清这两个字和这个标点到底是谁打出来的,不重要了。
什么都不必说了,王子舟知道,我的辛德瑞拉,如今平安无事地躺在柔软的海绵垫上,并且感受到了我。这个时刻,她已懒得去琢磨他到底是怎么纠结的,又纠结了多久,反正——
我不用被抓走了,我们都不会被抓走了。
因为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是——
我们。
王子舟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
她睡前好像还给陈坞发了晚安,确切地说是互相发了晚安,带着一种“这个聊天框以後可能会变得很热闹”的预期,她醒来时发现枕头上居然有口水渍。
我怎么还流口水?!
王子舟吓得换掉了枕套,然後洗漱喝水,换衣服下楼跑步。下过暴雨之後的天格外晴朗,明明还是清早,蓝得宛若午後。她拉伸完身体,跑出巷子,就看到陈坞站在那里。
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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