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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轿辇行在长长的宫道里。皇上问李德全:“都听明白了?”
李德全忙说:“听明白了。既如此,中伤小爷的流言……”
他们亲眼目睹阿哥练箭,流言不攻自破,再也用不着担忧,怕也不必采取严酷手段封口了。织毛衣好啊,孝心勤勉两不误,要不是李德全生了双糙手,他也想上手试试了!
皇上微微一笑:“就按你想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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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落,很快到了傍晚,太子与四阿哥下衙之时,谣言已不再是谣言。
听闻何柱儿禀报,太子一头雾水,片刻才弄明白其中关窍。
这织毛衣,怎么又同练箭扯上关系了?
练箭的事儿另说,毓庆宫不是整治了一回,怎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太子面色微凝,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睨了胤禛一眼。
胤禛眉心紧皱,冷色蔓延至整张面庞。他万分愧疚地拱手:“此乃弟弟的过失!院里出了不干净的东西,牵累了弘晏侄儿,都是弟弟监管不力,还望二哥恕罪。”
不过是暖春穿毛衣,被太子一排挤,他便在毓庆宫裹得严严实实,要说四处炫耀,四阿哥还真没有。除了在阿哥所放松了些……
话说回来,在自家院里放松,岂不是天经地义?
兜头来了一场无妄之灾,胤禛也冤。太子没有怨怪的意思,只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院子也该好好整顿了。万不能心存侥幸,弘晖才刚满周岁。”
一席话说得胤禛手脚冰凉,不敢再有片刻耽误,快步朝乾西五所行去,眼底藏着深深的厉色。
太子眺望他的背影,半晌,沉声问何柱儿:“你说,永和宫那头,四弟可下得去手?”
其间含义惹得何柱儿一个咯噔,张张嘴说不出话,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四贝勒嫉恶如仇,分外较真,虽离不开母子天性,但奴才以为,付出都是双向的。”
这叫爱之欲其生,你对他好,他就还你加倍的好。若对他不好,就算关系割舍不断,这份情谊也会渐渐淡去,最终化为虚无。
说不定还会转化为恨。
太子若有所思,道:“说的不错,回宫罢。”
当下查明流言的源头,是第一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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