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孩,深夜畅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胤禟掏出衣襟里的计划书,笑容满面,像是引诱小红帽开门的狼外婆——
“好侄儿,我有一桩大生意!”
“好九叔,我有一桩大生意。”
话语同时响起,蕴含一模一样的诱哄,连字儿也分毫不差,叔侄俩双双一愣,两人大眼对着小眼。
胤禟严肃了面庞,再也没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也不再把弘晏当做小孩儿看待。
大侄子怎的也有生意?
他压低嗓音,略微忐忑地说:“我说的,是毛衣的生意。凭借侄儿的特殊手艺,交给九叔办,必能赚得盆满钵满,决不亏了你。”
生意如果顺利,长此以往,造福百姓不是难事。名有了,利也有了,还满足了自个的小爱好,一箭三雕,值得不能再值。
说着翻开计划书,清清嗓子准备讲解,昏暗间,弘晏拉了拉他的衣袖,“九叔,毛衣的事儿,恰好符我心意。”
不等九阿哥露出喜色,弘晏望着他,眼睛亮闪闪的,不见丝毫困顿。
他小小声地道:“只这是基础。侄儿所说的生意,是谋夺整个草原。”
……
一声扑棱巨响打破寂静的夜,半晌归于停歇。
——
第二日。
太子起身的时候,弘晏睡得正香。何柱儿轻手轻脚地服侍,并不知小爷失踪了小半个晚上,主子叫他歇,他便去后头歇息了。
李德全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弘晏依旧在睡,卧在榻上怀抱毛毯,还打着细微的小呼噜。
李德全瞧了一瞧,语带怜惜,声音都变轻了些:“昨儿真是劳累小爷了。”
大总管转身回御驾复命,遇上打马而来的皇阿哥们,无一不是神采奕奕,只除了一人格格不入,很是醒目。
硕大的黑眼圈,面色无神却亢奋,连带着身下马蹄都漂浮起来。李德全当即吓着了,九阿哥何时变这样了?如同宿醉三天三夜似的,不会落马吧?
八阿哥担心不已,十阿哥完全不懂,好好的俊小伙,咋就被人吸干了精气神。难不成九哥带了一屋子避火图出来,每天夜里偷偷地看?
幸而九哥避开了汗阿玛,要让老爷子瞧见,臭骂一顿都是轻的。
宜妃也担心,观察了好些天,见胤禟没什么异常举动,也没再鬼鬼祟祟,试图摸进太子轿辇,也就随他去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蠢东西自个不上进,她还能天天管不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