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危机之下,总能爆发出潜力,就像现在,太子的甜言蜜语有了长足进步。他拐着弯地解释,就差明说“福晋很美”,弘晏暗暗牙酸,在心底嘶了一声。
弘晏听不下去,却很好地消弭了太子妃的怒意,细细想来,爷不是沉溺美色的人,加上元宝的手艺堪称神迹,认错也情有可原。
这么想,脸色缓和了好些,却并没有如太子期望那般露出笑容。
胤礽文韬武略样样出众,自小接受最严苛、最精心的储君教育,可南书房的师傅没教他怎么哄福晋。狗头军师何柱儿又被他罚去了膳房,故而没个出主意的人,他霎时没招了。
全嬷嬷张张嘴,却被弘晏一个眼神制止。
算算时候差不多了,肉干之仇到此为止,一笔勾销,弘晏眨了眨眼,诚挚道:“都怪儿子的妆扮手艺,与时下流行的大不一样,阿玛被额娘的美貌迷住,都是儿子的错!”
说着双手捧心,歉然不已。
太子:??
——
关于几日前的天赐之梦,弘晏是这么说的:“前有彩衣娱亲,后有妆扮之技,神女传授儿子神乎其技的术法,不正为了额娘一展笑颜?就算不合规矩,不合时宜,儿子亦是甘之如饴。”
生怕爹娘反对,弘晏补充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儿子会将术法传授给茯苓姐姐,还有其他伺候额娘的人,也不会累着自己。”
太子妃动容至极地擦了擦眼角,心道她怎会拂了元宝的孝心?元宝体贴于她,挑的都是不伤身的脂粉,也不知怎么调的,轻薄服帖的一层,半点也不厚重。
太子听得恍恍惚惚,即便不想接受,他也不能不接受,自织毛衣之后,元宝又开发出了一个新爱好。
深知儿子的天才之名,太子这回谨慎多了,没有妄下定论,也没有训斥弘晏‘不务正业’,准备观望观望。
毕竟他也得了福利不是?
——当晚,回宫的第一天,太子冷冷清清宿在了书房。
第二日,是众妃齐聚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的日子。
随之一道的,还有诸位皇子福晋。太后刚刚回京,做孙媳的于情于理都该请见,她们一大早便动身去往慈宁宫,就连大福晋也强打起精神,厚厚脂粉掩盖住青白,坐在自家婆母的身后。
嫔位以下品级不够,无法入内请安,谈笑风生的都是底气十足的主位娘娘。因着贵妃几人随扈塞外,娘娘们都欲探听草原风光,太后还未前来,正殿热闹至极,此番场景之下,太子妃是最后到的。
她的身影甫一进入眼帘,正殿骤然安静下来,众人失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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