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了数阿玛的后院,好像、貌似,称得上人丁不旺,好不容易遇上大选,自然成为他人眼中的香饽饽。何况除了阿玛,四叔八叔他们的后院同样空荡,汗玛法有极大的可能性赐人。
把这事记到心底,弘晏小脸变得严肃,趁下学赶忙回到寝卧,翻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又赶忙奔向乾清宫。
这个时辰,向来是皇上结束政务,去往后宫的时辰。自从预料到太子被废的结局,金龙飞天驱散梦魇,皇上越发清心寡欲起来,除了去宜妃等人的宫里坐坐,平日甚少召幸妃嫔。
此时听闻外头动静,还有宫人的问安声,恍惚间有种错觉,他是正待元宝前来的后妃之一。
“……”皇上心道大怒伤身,前些天处理曹寅李煦气过一回,当下竟生出如此念头,实在荒唐!
“汗玛法。”弘晏哪里知道祖父所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露出深深的梨涡,接着掏出怀中小册,递到皇上面前,一双瑞凤眼满是期待,“您瞧瞧?”
皇上低头看去,书名简洁明了,《发家致富的一百种方式》。
眼尾轻轻抽搐,他接过小册,翻开第一页,上写四个大字:制造琉璃。
往下翻去,一片空白,没有制造方法,更没有二和三,皇上和李德全一道沉默下来。半晌,皇上合上册子,问:“不是有一百种方式?”
弘晏理所当然地道:“这叫未雨绸缪,留着慢慢填充。”
皇上“唔”了一声,心里头很是欣慰。即便生在皇家,珍宝佳肴享用不尽,元宝也有无可比拟的忧患意识,不愧是朕的乖孙。
祖孙话题随即转到琉璃上,造办处有琉璃厂,于康熙三十五年设立,运用传教士带来的制造方法,虽有成果却不甚清透,远比不上价值千金的西洋盏。弘晏早有腹稿,洋洋洒洒说起新式造法的好处,他得亲自操作一番,若是成了,效率与利润随之高涨,比大伯卖药的进项都多!
最后大义凛然地道:“琉璃厂本就为汗玛法所有,利润自然全归与您,孙儿半分不要。”
李大总管被他一番高风亮节的发言震住,皇上眼底漫上动容,只觉心化成了一滩水。儿子个个都不省心,成亲开府都得拨款,唯有元宝是不一样的,给国库缴来上千万两不说,还一个劲儿扩充他的内库。
有孙如此,朕复何求!
然后便听弘晏磨磨蹭蹭、哼哼哧哧地问:“此番选秀,汗玛法可要给阿玛还有叔伯们赐人?”
李德全一惊,我的小爷哎,这话怎么说的。
您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皇上嘴边带笑,闻言稍稍一愣。
太子身为元宝的阿玛,先不做考虑,老四老八的后院单薄了些,他是有这个想法。但想归想,皇上板起脸斥了句胡闹,这是元宝该问的事吗,“功课都完成了?朕来检查检查。”
弘晏:“……”
汗玛法没有否认,还转移话题,弘晏心头便有了数。火急火燎奔回毓庆宫,恰逢太子下衙,弘晏瞅着他沉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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