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跑去找陈响,对方听了昇衍烧了一整晚,表情也沉了下来,“快,立刻载他去镇上,这烧必须快点降下来,在这海拔发烧,可以要人命的。”
三轮车的后座,陆向晚看着枕在她腿上的昇衍,耳边都是一声一声清晰的心跳声,她将手套摘下,贴到了他的额头上,声音很轻,“不会有事。”
镇上没有医院,只有几家私人诊所和一家卫生院,私人诊所极其简陋,陈响只能把昇衍送去了唯一一家卫生院,镇上的卫生院医疗设备也是简陋,值班的都是镇上的村民,有没有医学执照都无法考量,对方看见昇衍烧成这样,也只是开了药给他吃,然后让陆向晚他们买瓶白酒给病人擦一下身体。
医生:“浓度高点的,来回地擦,看看能不能把温降下去。”
卫生院里没有暖气,这天气没法把衣服脱了,陆向晚只能来回地给昇衍擦四肢,半小时后再测体温,一点没降。
卫生院大概是不敢乱开针水,除了吃药没有其他治疗,陆向晚说,“不能再耗了,他要立刻去医院,现在就下山。”
陈响也同意,虽然这里海拔不算十分高,但在这里发烧却是跟平原上不能比的,要是有个万一,感冒都能得肺炎,现在最怕的,是昇衍高烧不退,容易肺水肿。
陆向晚在下山前特意拿了昇衍车的钥匙,这时陈响接过钥匙,“我来开。”
里这里最近的城镇是淌理,从镇上转山下去,要四五个小时,车上开了暖气,陆向晚在后座将昇衍的衣服脱了下来,用白酒给他不停擦着。
不知道是酒精散热起了点作用还是海拔降下去了,昇衍中途醒了一次,那时陆向晚正给他擦了一遍身体,给他重新扣上扣子,而他醒来后难得没有调戏她,只是安安静静躺在她腿上,笑着看着她,任由对方给他穿衣服。
陆向晚看见他醒了,摸了下他额头,依旧一片滚烫,眉心一直都是锁着的。
陈响在前面说道,“还有30公里就到了。”
陆向晚将冰袋用布裹着重新放回到昇衍额上,听到陈响的话,回了个好字。
就在这时眉心一烫,昇衍抬起手碰了碰她,嘴角无声地笑了笑,仿佛在说,他的陆老师怎么这么关心他,怎么又在为他皱眉。
陆向晚愣了片刻,然后将他的手握住,将其安分守己地放回下去,没多久昇衍便又再次睡了过去。
她低头静静看着沉睡的他,记起了那个沙发上睡着又醒来的感冒少年。
明明并没有有过多久,可却觉得那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
淌理第一人民医院。
昇衍照了肺确定没有出现病变,但人已经严重缺水,在医院挂了四瓶水,打了退烧针,医生开了一堆药,吩咐只要烧退下来病人醒了就可以走了。
然而四瓶水吊完,昇衍也醒了,护士拔完针头一测,38度,医生过来问了下昇衍目前有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
昇衍抚了抚额,“没有哪里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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