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楠当时就是这种感觉,疼到心脏爆裂,但她没出声。
但凡被李砚尘试探时她露出半点端倪,现在就不会安然无恙地待在这里了。刚才她使三脚猫功夫对付抢饭的人,不过是些自保的招式,与武功不是一个级别,这点她拿捏得很准。
在牢里又待了两天,终于没人敢抢她的饭,她吃得饱,体力恢复了不少。
进来时百来号人,最后只剩不到三十人。
眼见有这么多人想杀李砚尘,姝楠心头闪过一丝欣慰,并破天荒在心里为死去的勇士们默哀良久。
第三天,狱卒送来干净的衣裳让他们换上,她知道自己很快会被放出去。
这天夜里,她趁众人熟睡,背对墙把散发着恶臭的衣衫褪下。臂膀上的伤口还缠着李砚尘绑得规规整整的绷带,她脱起来有些费力。
而此时的李砚尘正坐在她对面,对着琉璃镜拧起眉来。
一是没料到会碰见她脱衣裳,二是没想到自己竟看完了整个过程。
弱光下女人身姿细长窈窕似随风飘扬的柳枝,从后颈一路往下,腰窝深壑,通体如抛光白玉,如晨间露水,如山间云雾。丝丝点点,都像是暗夜投放出来的精灵,浑身散发着摄魂的魅力。
李砚尘微怔,身体先于他的内心,烫成烙铁。
他对自己偶然“窥视”导致身体起反应而感到烦躁,越这样想,那深邃的腰窝越让他觉得挥之不去。
他在琉璃镜前用力揉着山根,没等那女人转身,自己先头也不回出了暗室,并嘱咐暗卫不用再来镜子前监视此女。
命人观察她好几天,这女人终日寡言少语,就连表情也无多余的变化,他忽然失了兴趣。
之前注意到她,也是出于此人空无一物的眼神和那股莫名的沉着冷静,让李砚尘觉得她或许另有所图。
现在看来,应该只是个换着方式引人注意的花花蝴蝶。
姝楠换好衣裳转身,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那赌被铁栏拦起来的墙。
牢房的外围通常都厚如城墙,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用铁栏拦着?
直觉告诉她,这里或许正在被人监视着,这种感觉在刚刚她换衣服时尤为强烈,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神经敏锐,素来很准。
介于如今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必须深思熟虑,当时她并没立刻转身探个究竟。就在她转身之际,那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后背发凉之感又骤然褪去,一切归于平静。
三更一过,整个牢房只剩下耗子抢食的叽喳声,漆黑的走廊里闪过一抹不明影子,影子轻车熟路错开巡逻的狱卒,从空旷的甬道里一路走到头——那里关着太渊的头号犯人:纵横家修然。
夜风忽然卷入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体,牢中人在暗夜里睁开眼,影子就此停在他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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