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昏迷时一直攥着这块腰牌,老妇不识字,但看这纹路,只怕是官家的东西,”妇人端详着她的面相,“姑娘的富贵已至,为何还要独闯天涯?”
确实,这样的花纹天下独一无二,跟他主人一样狂傲。
姝楠埋头打量片刻,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被修然骗来太渊,窃取了李砚尘用命换来的东西,最后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怎么好意思留下?
况且她这样的人,一不会蕙质兰心,二不懂相夫教子,他李砚尘图她什么啊。
他那样高高在上的王,将来女人必定成群,她又算什么呢?算了吧。她不是轻易能安定的人,跟李砚尘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露水情缘罢了,该结束还得结束。
船在运河上行了半月之久,姝楠的伤因为没有好药,一直不见好转,由此带来的,是她断断续续的高烧。
唯恐李砚尘半道杀出来,她在中途就下了船,在沿路的城里买了些药,由于地方不大,也没什么好药,所以她的高烧一直反反复复,无奈只得在那里多住了几天。
这一待就是半个月,这期间她很少出客栈,吃得也很少,闷热的天气导致她的伤口开始恶化。
姝楠清楚再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去大一点的城池买药,不然这身皮肉要废掉。
这天她精神不错,多喝了几口粥,力气一上就重新去买了匹马,带上行囊继续南下。
七月未,初秋的天下起绵绵细雨。
姝楠跑出半天,放马喝水时才发现李砚尘的腰牌不在了!她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落在客栈了。
其实就是块腰牌而已,姝楠知道折回去无疑是最愚蠢的行为,然待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算起来,近几年给过她照顾的,好像只有李砚尘。一碗再简单不过的长寿面,不经意间蹲身为她穿鞋的举动,梨树下肆意风流的微笑……都是这几个月他带给她的记忆。
她完全可以不用回去,可她为什么执意要去呢?觉得心里空空的。
姝楠为自己辩解,那毕竟是摄政王的腰牌,若被有心之人捡了去,弄不好会出大事。
再回到客栈,天色已晚。边城小镇不似大城那般热闹非凡,街上只点了几盏惨灯,在风里摇摇晃晃。吃酒的大汉在路上东倒西歪,看见有女子牵马路过,想上前调戏一番,待看见她马鞍上的长剑时,又畏首畏尾不敢再向前。
“她会不会是孤烟。”有人问。
“冒充她坑蒙拐骗的没有千个也有百个,哪儿来那么多真的孤烟,要我说,这就是个传说,可能根本就没这人。”
“可,可是她的眼神好吓人。”
几人有细细看了一遍,当即吓得屁滚尿流,跑得无影无踪。
姝楠找到那间客栈,询问店家可看见自己那块东西,店家是个中年肥胖的男人,他笑说打扫的时在梳妆台上发现的,一看东西不简单,大伙儿谁都没敢碰。于是递给她一盏油灯,让她自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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