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若倒是很想安慰顾鸿藩,可是当着苍邈的面儿,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道是人无完人,老夫也是私心作祟,才在前不久拿出来这对耳钉给了若若,所以顾首辅认出了这是你家囡囡的随身饰物。”苍邈满脸慈爱。
其实,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再还回去,他很不舍。
“苍御厨,这份恩情,老夫没齿难忘,以后我们老哥俩喝酒对弈好好乐呵。”顾鸿藩笑容可掬,余生再无煎熬。
苍邈点点头,打开了那个红木匣子,拿出来收藏多年的宝贝。
一对金手镯,一把长命金锁,几根桃粉色的束发缎带,一套裁剪讲究的同色系小衣服,还有一对深粉色翘头小布靴。
不说这套小衣服,单说手镯,长命锁和那对耳钉都是顾鸿藩夫妻在京城银楼订的样式,都刻有“顾”字。
“本王乏了,你们慢慢研究,若若,陪本王去房间歇会儿。”靖王心疼未婚妻在御膳房累了一天还要煎熬心累。
苍若心领神会,正要附和,外面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婢女慌慌张张闯进来,脸上的几道血痕触目惊心。
“老爷不好了,夫人做了个噩梦醒来……疯了似的……”说着,她朝外面看了一眼,亦步亦趋躲藏到了苍邈的背后。
紧接着,只穿着一身中衣的宋澈闯进来,扑上去揪住了顾鸿藩的领口,大声嚷嚷。
“顾老贼,你的老相好藏了我的囡囡,再不还我的囡囡,我和你拼了。”
幸好顾少远见多了这种情景,眼疾手快抓住了宋澈的两只手,顾鸿藩才没有被宋澈抓挠了脸。
“苍老弟,你看,这么多年,隔三岔五就这样,同僚们都取笑说顾家的葡萄架动辄就倒了。”顾鸿藩明明在笑,眉眼间尽是悲怆。
“娘,你看看我,我是囡囡。”苍若走到宋澈面前,一字一顿。
宋澈定定地瞅着苍若,视线最终定在了那对哑光珍珠耳钉上。
“娘,我养父苍御厨早就和我说了,我是顾家丢失的女儿,可是他也有伤心事,不是因为我,他余生都不会再踏进京城徒增伤悲,娘,没事了,你别怪父亲,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最重要的是我们都好好的。”
成年人都不容易,苍若选择原谅,面对现实,善待所有对她好的人。
“你戴的是囡囡的耳钉……你是囡囡?”宋澈眼底的狂躁渐渐沉淀,神色间半信半疑。
苍若趁热打铁,拿过来那个红木匣子,“呐,这是我两岁时穿过戴过的,养父都好好收藏着。”
一件件摩挲着匣子里的东西,宋澈渐渐眼神清明,低喃,“是囡囡的……我的囡囡回来了,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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