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那侄儿向来懂事乖巧,你这是一派胡言。”他一说完,赵兴怀就相当不客气地大声道。
“兴怀,不得无礼!”赵修齐回头训斥道。
“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就在这妄下断言吗?”
“可是……庆然那孩子……”
“你先别插嘴。”
老人接着对陈重道:“陈小兄弟,据我对我那小孙子的认知,他确实不像能干出这种事的孩子。而且我时常教育他不得仗势欺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的丈人做了三十多年的教师,有口皆碑,难道他会突然无缘无故地只针对一个孩子吗?”陈重反问道。
“嗯……”赵修齐沉吟起来。“你说得也不无道理……”
他往何英纵的脸上看了一眼,心中已有所明悟陈重他俩今天来这的目的了。
如果不是何英纵和赵氏武馆有些关系,这个一身卓绝武功的年轻人应该就直接杀上二儿子家里去兴师问罪了,根本不会有眼前的回旋余地。
而且此子的背景应该也是通天的,他压根就不怕惹怒整个赵家!转念一想,就算何英纵,她自恃身份也不会去为难一个高中生啊……
那这么说,庆然那孩子……
而且难能可贵在陈重是个明辨是非的年轻人,赵修齐竟然有点庆幸。
他开口了:“兴怀,打电话让你二弟带上庆然过来一趟。”
赵兴怀一愣,不解道:“父亲,这……没必要吧?”
“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赵修齐喝道。
见父亲有发怒的征兆,赵兴怀从善如流。
打完电话后他走回来道:“他们说大约二十分钟后到。”
“陈小兄弟,麻烦你先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处理点事情。”赵修齐站起来,对着大儿子一招手,两人向厢房深处走去。
陈重点点头。
他们一走,何英纵就忍不住问道:“我说,一会儿我师父孙子来了后死不承认,两边各说各话怎么办?”
“放心,我有准备。”
“你小子总是有备而来啊,嘿嘿,心眼大大的坏。”何英纵调侃道。
陈重则道:“不说这个,我想知道你当初因为什么被人家逐出师门的?”
何英纵面色一滞,有点尴尬道:“就那么回事呗。”
“嗯?”
“哎呀,也没啥大不了的。一开始我家老头子送我过来时也没表明身份,师父还以为我来自普通人家。可后来不知师父从哪听到了我的真实背景,就把我赶出来了。”
陈重问道:“就这么简单?”
“啊!那你还想多复杂?师父他这个人正直的很,历来痛恨地下世界的那些破事,所以就……”
陈重会意地点点头。从与赵修齐见面的这么短时间以来,他也能体会一二。总体来说,老人给他的印象很不错。
“我查了查,十几年前赵家还仅仅只有这一家武馆而已,这财富积累的可是够快的啊。”
何英纵撇嘴道:“能不快吗?我师父这武馆可是开了将近四十年,徒弟都好几批了。这些人里面可是出了不少精英,大都在军队里或者商界闯出了天地。师父本人对钱没多大兴趣,可是止不住家里其他人爱财啊。他的徒弟出人头地后都想报答他,正好赵家中有生意头脑的,借着人脉资源就起来了呗。”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也就不稀奇了。不过可以想象赵修齐在他众多徒弟心中的崇高地位,人脉如此强大,家族想不发达都难啊。
“而且,尤其是军方,师父这么多年来不知给军队输送了多少人才。就说江南省军区吧,几个大佬经常来这边串门。”
正说着呢,赵家父子又走了出来。不知老人家在背后跟大儿子说了什么,总之赵兴怀对陈重的敌意减轻了不少。
陈重听到了外面大门打开的声音,想必是赵家二儿子他们到了。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蛮帅气的少年走了进来。
赵兴怀对陈重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二弟赵兴广,这是我的侄子赵庆然。”
赵庆然看上去很稳重,给人的感觉比同龄人成熟不少,第一印象确实不错。可这年头就流行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他一进屋就相当恭谨地跟赵修齐、赵兴怀鞠躬,做足了晚辈该有的礼数。
“爷爷好,大伯好。”
赵兴广也没看陈重这边,就直言道:“爸,大晚上的叫我和你孙子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哼,你大哥给你介绍客人你没听到吗?赚了点钱就可以目中无人吗?”赵修齐不悦地皱起眉。
老人家不高兴还是很管用的,赵兴广这才好像才发现陈重他们似的,礼貌地点点头:“你好。”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陈重岂看不出对方的不以为然,淡淡地“嗯”了一声。
大哥赵兴怀一看气氛有点僵便说起了正事。
这一说不要紧,少年赵庆然立马叫起了撞天屈,大声道:“爷爷,我没有,他们诬赖我,你可别信他们胡说!”
赵兴广也有点不高兴了。“不是我说,爸,你大晚上的叫我来,就因为这点事儿?”
他这话让他大哥赵兴怀都侧目看过来,心说弟弟现在真是有点膨胀了。
陈重突然拿出手机,放出了一段录音。这段录音正是今天下午他去接沐衡时,孙校长对准丈人说的那番话。
里面的内容任谁听都能听出各种不公的暗示,甚至只要沐衡照着自己的意思办还有好处奉上。
赵老二和赵庆然偃旗息鼓了,一脸愕然地看向陈重。
赵修齐老爷子也是第一次听到这录音,冷哼一声,手拍在木椅的扶手上,质问道:“庆然,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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