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棺材盖起开不。”又有人问。
姥姥点点头“起开。”
我看着那个棺材,就跟那坟包一样,那棺材也被那个大耗子磕出了一个大洞,看上去残破不堪,没两下,棺材盖就让人给起来了。
里面翠翠丈夫的爹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身上的衣服什么的都烂光了,但是那副骨架的腿应该是被那大耗子给磕了,一条腿都要给磕光了,当时翠翠的丈夫就受不了了,直接跪了下去,嘴里哀嚎着“爹啊,儿子不孝啊,让你走了这么久还被祸害了啊!”
我看着那骨架倒不觉得有多吓人,只不过又联想到翠翠婆婆的腿时有些不舒服,后来姥姥跟我说,下去的人也会感觉到疼痛的,但是因为他们没法直接去说,只能间接的找自己家的亲人传达痛楚,因而来完成自己的目的。
但是这个过程却让人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在场的人都见到翠翠的婆婆有多难受,那腿有多吓人了,再看这个场景,谁都觉得浑身发凉。
后面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姥姥先让翠翠家的亲戚轮流在这守着,然后回去加急定做了一个棺材,当天晚上就给重新葬下了。
让我印象深刻是那个医生,他后面的时候居然一直跟着忙前忙后,还总找机会跟姥姥说话,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也算是一门学问啊。”
姥姥说翠翠公公的那块地不怎么好,否则那个耗子也不会去祸害了,让他们家再找一块地,当然,找块好的阴宅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只能暂时先把翠翠的公公继续安置在那里,但是不管怎么说眼前的事情还是解决了的。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那个医生居然跟着我和姥姥回我家了,一进大门的时候就赶紧先跟姥姥道歉,然后张嘴问道“大娘啊,您是怎么知道那个大娘的病是坟地的事情啊。”
姥姥看了他一眼“你是镇上临时派过来的吗。”
他点点头“是,我就在这待半年,就回镇上的医院了,大娘,这种事我真的第一次遇见,您能不能给我讲讲啊。”
姥姥摆手“这个我讲不了,小伙子啊,你且有的学了,路长着呢,你是做医生的,以后会碰到更多的,不用我特意给你讲,以后你就明白了。”
还是这句,果然,那个医生一脸懵懂的看着姥姥“大娘啊,您就说您怎么知道的就行了,怎么知道那个大娘的腿就得用酒去喷啊,一喷就会好了。”
姥姥却忽然笑了,看着他:“不是谁喷都能好的,因为我阴阳先生,所以我知道怎么办,就好像你是大夫,知道人哪里不舒服了一样,我们行当不同,但都是为了治病救人,你清楚了吗。”
那时候开始,我觉得自己也想当个先生,那种感觉真的是第一次,我看着姥姥极其认真的说“姥姥,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当个先生,能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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