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捂住嘴,眼里默默的流出眼泪,姥爷的声音让我心里一阵阵的发酸,有些话在我以前听起来感觉是可笑的,但是这一刻,我却觉得虐心,姥爷要是知道他以为我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就等着挂下这通电话后就给我了结了,姥爷的内心肯定也是崩溃的吧。
一步错,步步错,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少喝了一滴血才会酿成今天这种局面,如今来看,那把火就算不是安琪去放,我也在劫难逃,只不过,我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为了逃避选择来到市里,就这么让自己一脚踏进了漩涡。
在这个城市,我接触了两个男人,一个,我交出完完整整的一颗心,还给我的,却是残缺不全的,伤的我就差粉身碎骨,而另一个,却要直取我的性命,以为可以相扶一生的朋友,原来一直在你的腰间抵触着一枚匕首。
呵呵,皆是我悲,恨苍天为何只让我痛,我马娇龙究竟造了什么大孽!
“好了,不多聊了啊,那丫头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是不是休息了啊。”
“哦,她去洗手间了。”
“行,我也没啥事儿,挂了吧,小白啊,你费心了啊。”
“姥爷,你也好好休息。”
“哎,挂了,最好你跟着娇龙一起回来啊,姥爷都想你了。”
说着,我听见手机那头没了声音,耳朵特灵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因为成年后的哪次偷听,都是让人心里难受的,仿佛有一块敲钟用的木头,在一下一下的重击你的心,只等着“咣”的一声,不是爆发,就是死亡。
站起身,我直接走到墙边,手摸索着‘啪嗒’一声,按开了办公室里的电灯开关,猛地亮起的光一时间有些微微的刺眼,我端着酒杯背对着程白泽扶着开关缓了好久,只听见程白泽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把灯关了。”
我没应声,而是咬着牙挤出了一个笑脸,回过头看着他:“我头上的光是什么颜色的?”
程白泽不应声,只是紧抿着唇角看着我,灯光下,他的一张脸白的有些渗人的脸异常清晰——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我知他挣扎,但我只能赌一把了,脑子里想起在门外我自己卜卦撇香时的点语“血光一瞬,灾起一刻,心劫无解,全凭一念。”
现在我懂了,我是死是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了,酒杯往他的身前送了送:“程白泽,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既然如此,那我只求你一件事儿,帮我照顾好我的姥爷,他现在有病,但是有一天他会把我忘了的,我以前很怕他把我忘了,但是现在,我倒是希望他睡一觉就能把我给忘了,答应我,帮我照顾好他,我活到今天,都是他跟姥姥的功劳,我可以下去陪我姥姥了,但是他还没有享到我的福,我把他交给你了,还有我的家人,我也一起托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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