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一声,两年来表叔家最大的变化就是在屋里修了个像城里楼房的一样的室内洗手间,但是不在这儿上厕所,表叔说不习惯,只用来冲澡,这个倒是省事儿了不少,我将门开了一道缝,把脸露出去看着门外的表婶:“丑叔跟着表叔吃饭了吗。”
表婶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样子:“哎呀,他不上桌啊,自己从随身那个包里拿出了一副碗筷,让我给盛了点饭,夹了点菜就去仓房吃了,咋得都不在这个屋多待,他说他是从外面进来的,怕把不好的气带进来,你叔都说不讲究这写了,但是他就是不同意,说是我们能让他在仓房住一宿他就挺感激的了,唉,我咋觉得他那么怪呢。”
我接过衣服叹了一口气:“那就随丑叔吧,他可能也是不想给表叔添麻烦呢。”
表婶点了点头,看着我猛地想起了什么:“对了,刚才三林来电话了,说是你林婶那个腿不那么黑了,说那个蚂蝗有效果,吸的都是毒血啥的,刚才二丽还过来了,看你在洗澡就去谢那个老丑去了,这事儿多亏了你们了。”
我微微的笑了笑,听着表婶这么说心也算是放了放:“表婶,今天下雨有点潮,要是丑叔住在仓房的话一定要把他的被子给铺厚一点,他帮了大忙了。”
“嗯,我晓得的,你赶紧进去吧,把衣服换上,我特意找了件儿你能穿的,你先换上,来,把你湿的衣服递给我,我好给你洗一洗,甩干了你到时候好穿啊。”
我‘嗯’了一声,倒也没怎么推辞,“谢谢你了表婶。”
“谢啥,你就跟我的亲侄女儿是一样的,比我的亲侄女儿都亲呢。”表婶摸了摸我的脸:“快去换吧,换完好出来吃饭,别感冒了。”
说实话,我除了姥爷之外成年后极少被长辈摸过脸,一时间心里还真有些发酸,我出来的这几天,也就跟孙姨打了几个电话,跟姥爷聊两句,剩下的亲人,真的还不如表叔和表婶,关上门,我慢慢地展开表婶给我送进来的衣服,悲伤地情绪瞬间就消失殆尽了,慢慢的睁大眼,这什么情况——
“表婶?!你怎么给我送进来一件碎花裙子?!我不穿裙子的!!”
娃娃领,灯笼长袖,还是白底粉花儿的过膝纱裙……
“这是我特意给你找的,我最宝贝的一件裙子,你就先凑合一下吧,我现在的衣服你穿太老了,那是我当姑娘时候穿的裙子,还是跟你表叔定亲前儿特意去市里买的呢!!我看现在电视上又开始流行起这种裙子了,这叫啥复古风!你穿正好!!”
我的嘴无语的张了起来,表婶跟表叔定亲前儿买的衣服……保守估计也得有二十多年了吧,说不定这裙子的岁数比我都大,保存的这么好,看来表婶是挺爱惜的啊,可是,可是这不是我风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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