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不住啊。”
宗宝整个就要崩溃的样子:“这长得就跟那‘魔鬼筋肉人’似得,我感觉我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吃不下饭了。”
你还挺会形容的,说的好像我能吃下饭似得,我撇了撇嘴,把汽油桶扔到一旁又看向许刚:“许叔,点火了啊。”
“点,点……”许刚还是不回头看我,受到了大刺激的样子。
我拿出火柴扔给许刚:“许叔,跪倒棺头前点上冥纸,我念一句,你跟我学一句……”
许刚不情不愿的将身子转过来,此刻那些过来帮忙的早就相互搀扶的闪到一旁了,一个个满脸都写着有什么情况好赶紧跑,许刚的手有些哆嗦,再加上风大,划了好几下也没把冥纸点着,好不容易把冥纸烧起来了,我感觉兜里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办正事儿时我一般都调成振动,电话不能随便接,这也是对事主的一种尊重。
“娇龙,着,着了……”
手机还在嗡嗡的响,震得我裤兜那里的大腿外侧都有些发麻,我站在没动,张了张嘴:“母亲大人在上,您已先去十几载,为儿不知您肉体已受到如此折磨,实乃儿孙不孝,您泉下有知,体会为儿的一片孝心,仙佑我许家后人,在此送您最后一程,望您一路走好!”
“母,母亲大人,在,在上……”
我看着在那磕磕巴巴的照着我话重复的许刚,其实这个就是程序问题了,安抚的不是亡者,更多的是让还在世上的人心安的,阴阳两路,阴阳两路,之所以老祖宗的东西博大精深,就是因为他们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这应该是属于心理学范畴了,毕竟烧掉自己母亲的骸骨这在保守的思想里属于大逆不道,有为孝道,更多时候,我们阴阳师要做的,就是安排好死人,还要让活人觉得自己事问心无愧的,这样,以后的生活中才会避免了很多麻烦,否则自己揣着一颗内疚的心,难保以后不会疑神疑鬼,总觉得自己妈没原谅自己啥的,其实她都走了十几年了,而且还是寿终正寝,我就不信她还能有啥仇啊,怨啊得留在这儿没走。
等许刚念完了,我又话了一根火柴,直接扔到了棺材山,火光瞬间滔天,再加上吹着的大风,那一瞬特别的烤脸,许是因为烧的噼里啪啦直响的声音,许刚有些崩溃,忽然大叫了一声:“妈啊!!儿子不孝啊!!!”跪在登时痛哭。
我兜里的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站在一旁,我半眯着眼睛等火烧完这事儿就算是彻底的干完了,到时候去那里面捡两块烧的大块点的尸骨,意思意思装进骨灰盒里,在重新弄口棺材,这事儿就齐活了,不过后面的事儿不归我张喽了,想什么时候再弄棺材下葬,那就是许刚自己的事儿了。
许是因为风大得关系,这火特别的大,火舌卷的几乎都要冲天,我静静地看着,眼里却有些酸涩,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熏得,居然流出来了两行清泪,无事流泪,这不是好预兆,不是哭自己就是哭别人,所以我不敢多想,擦掉好尽量的安慰自己是呛得,绝对是呛得。
大火烧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熄灭,此刻那些尸竭也跟烧熟的土豆子似得,一颗颗的蔫吧黑漆漆的洒落在地上,许刚弄个木棍儿在那些“黑土豆子”里扒拉着找着他妈的尸骨,我见没什么事儿了这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四个未接,都是小姑夫的,还有一封未读的短信,是陌生号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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