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发送。
深吸了一口气,我起身微微的动了动脖子,既然他那么想看,我总不能让他失望不是,几步走进洗手间,我没有开水龙头,而是在等,确切的说是在听,赶明个一定要给我这双耳朵颁个奖,没它我得少知道多少真相,镜子后面是个很像衣柜门板的隐藏门,我遮眼的时候看过数次他打开柜门往外拿床单被罩的动作,只要捕捉到那声轻微的“嘎吱”,我跟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就算的上是面对面了。
我大气儿都不敢喘,二十多年里我学的最会的就是怎么利用耳朵去偷听,必须要静心,摒除杂念,很多声音你在一种静心的状态下会听得特别清楚,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只有在夜深人静失眠时才会听到有人在楼上踩地板的声音,直到镜子后传来那记熟悉沉闷的簌簌声响,我不动声色的牵了牵嘴角——
演出时间就开始了。
其实就算不是偷听,也许是作为阴阳师的职业敏感,我会对别人的偷看感觉异常的明显,当感觉镜子后的暗门被拉开的刹那,我随即就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尽量的摒除这种不适,转过身,我先是打开花洒,漫不经心的试了试水温,此举毫无意义,完全是为了浪费时间,感觉自己水温试的差不多了,我重新走到镜子前,然后慢慢的开始解着衣服的扣子。
镜子里的自己是面无表情的,但只有我知道自己是多紧张,被人盯着看你想要洗澡的画面特别不爽,我的动作很慢,脱掉大衣后特意回到卧室里又浪费一段时间,然后在回到镜子前慢悠悠的解衬衫的扣子,那变态的那张脸我不用多想都知道是什么样,我在遮眼时站在他旁边见他偷窥的时候,一般是人家镜子这边的衣服没等脱完,他裤腰带都解开了,之后人家没等冲两下,他已经拿手纸打扫自己的战场了,速度一向都是快的惊人的。
衬衫里面就是穿得是新买的那件蕾丝衫了,我故意对着镜子前照后照,通俗来讲就是搔首弄姿,垫出这么凶猛的效果也不能浪费不是,不过我自己照的时候都在想,要是我真有这么邪乎,哪里会被人一直当成男人。
方大鹏的电话来的很及时,就在我作势要脱蕾丝衫的时候手机在卧室里响起来了,但在我停下动作准备去接电话时,耳朵从镜子后面精准的捕捉到了一记压抑的闷哼声,心里各种暗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随即走进卧室,我接起手机再次回到洗手间,有观众总不能浪费不是。
“喂,哦,是你啊,恩,我准备洗澡了,你还说呢,我男朋友吃醋了,一直以为我跟你有什么事儿呢,我知道,我跟他都说是误会了,当然吵架了,跟你没关系,是他不理解我,我要去外地上学的么,嗯,你理解我啊,哈哈,好啊,我还要在这儿玩儿几天呢,那咱们一起玩儿啊,没事,他不会舍得跟我分手的……”
我自说自话了半天,然后在慢慢的踱回卧室,坐在床上继续在那自言自语,这通电话可以聊的久一点,要不然洗澡的那场戏没法收,可还没等我这边聊完呢,隔壁忽然传出了争吵声,我随即蹙眉,脖子微微的往洗手间的门口探了探。
“怎么了?”
方大鹏见我声音停止不禁在手机那头有些疑惑的开口。
“嘘,好像吵起来了,先挂了。”
我小声的应了一嘴,慢慢的走到洗手间门口的一侧,然后把耳朵贴到了墙上,争吵的声音很大,而且是女声,可以确定是那个小老板的妈妈,只是他们大多数是说些方言,我辨别的很累,只是偶尔有两个词我能猜到,什么不行,打死你,二叔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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