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泽大概是感觉出我有些不适,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要不然你点根香,见点火她也许会安静一点。”
我知道我这种感觉多多少少也跟雪桦姨有些关系,因为怎么说呢,她虽然“人”被镇在坟里出不来了,但是她之前就是实体的,有种类似于“精神力”的东西还在外面游离,也就是说她可以感受,尤其是关于她的事情,她应该也知道,只是她“人”出不来,只能用某些感觉表达愤怒,这就跟我们去山里感觉后脊梁发凉是一样的,他们只是给你营造一种感觉,让你感受到一种莫须有的恐惧,但实际上,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的。
摇了一下头,我看着程白泽张了张口:“不用点香,雪桦姨的怒气很大,我希望她能感觉到我的善意。”
程白泽叹了一口气,“但愿她能领情吧,来,手给我,路不好走,我拉着你点儿。”
我摆了一下手:“没事儿,走吧!”
“师父,要不……你拉着点我啊。”李小师乍着胆开口,我想他忍了一路也挺不容易的了。
“你说呢。”程白泽直接回了他三个字:“你不是要做我徒弟吗,这点胆子怎么行。”
李小师被说得不好意思:“我倒也不是害怕,我就是合计咱们俩能互相鼓励一下下。”
程白泽不在言语,抬脚继续向上面走,我倒是觉得被李小师这么一整氛围轻松了很多,尽管他有时候的幽默感都比较让我无语,又走了能有十多分钟,程白泽停住脚步,拿出小手电照了照前面一片荒凉的枯草堆子,“就是那个了。”
我看过去,墓碑都有些歪斜了:“怎么会这么破败啊……”
“她少说得死了十几年了,不过她死的时候能葬在这地儿就说明家庭背景不错了,她那个妹妹不是也死了很多年了吗,应该是没别的亲人了,没人祭拜,没人交修缮跟打理的费用,这能有个还立着的碑就不容易了。”
我站着没动,也不知道是雪桦姨所处的这地儿太高,还是她的关系,风兀的就大了,不过程白泽倒是紧接着就给我答案了,“她要来劲了,你有什么话就去说,我去看看我那个阵,收了人钱就不能让她跑出来了。”
说着,程白泽又拿出他那个罗盘,按照对应着的石堆查看起来,这应该就是他当年跟我说的天门阵,所以周围大大小小的布满了石堆,不过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去研究他这个阵,而是回头看了宗宝一眼:“宗宝,我带的祭品给我。”
宗宝把拎着的包打开,拿出里面的水果还有香烛:“你要自己过去?”
我点了一下头:“对,我自己过去,你站这儿等我就行。”我是实心实意过来的,自然要拿出我的诚意了。
拎好那些东西,我慢慢的走到雪桦姨的坟前,指尖些微的有些发麻,再加上头上的老娃子一直在啊啊的大叫,说实话,那种在李叔叔家被东西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跪到雪桦姨些微有些歪斜的墓前,碑面还镶嵌着一张有点褪色模糊的照片,我点起打火机仔细的看了一眼,能看出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笑的很灿烂,好像有些眼熟,应该是长得跟雪梅姨很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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