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妈被气得更加下不来床,院子里起得黑账,挂着白幡,我爸的遗像就摆在那里,可我妈却下不了楼前来祭拜,病怏怏的好似命悬一线,我作为长子或者是长女,忙着葬礼的事情顾不上我妈,这个时候让我没想到的是小姑,她跟着前来劝解我妈的那些林家的亲戚们大吵了一架,说我嫂子都什么样了,你们还因为这事儿烦她!一切都等着我大哥的葬礼完事儿再说!
她算是最有发言权也没什么私心的人了,因为林心芸是她的亲姐,我爸又是她的大哥,她不可能站在谁的一头,所以她一吵嚷,这些个乱八七糟的声音就淡了。
但葬礼还是要继续的,只是我爸暂时还火化不了,我大姑的事儿不定,我爸就还得在那冻着,因为我小姑被她婆婆影响的关系信佛,像爸爸这种横死的需要超渡,否则入坟后怕惹事端,也怕对后人不好,本来这事儿我就能办的,但是我那时候被排位磕了头,缠的绷带,再加上感冒身体不好,所以小姑去庙里请了和善,因此我家那些天院子里没有哀乐,而是二十四小时都是和尚在为我爸诵经超渡的声音。
卓景一直在陪着我,我守夜,他也在陪着我守,可谓是寸步不离,一直到三天的葬礼结束,我情绪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开始着手为我爸挑墓穴,准备寿衣跟入土的东西了,他的脸色才微微的呈现出一丝放心,可能是他自身带着的强大气场,居然没人敢说一句卓景一直陪着我守夜的举动是否出格越矩,毕竟我们没结婚,谁也不知道他是我男朋友,知道的也只是卓景是我八竿子挨不着的亲戚,但是没人说,他做的也很自然,只是我心里过意不去。
蒋美媛不惜从国外飞回,连假都不度了,闹得仍旧是那个重病让他回家的戏码,但是卓景无动于衷,甚至关机,禁止小姑父提一个有关让他离开的字眼,我真心觉得自己把卓景给连累了,本来是走到哪都光彩逼人的一个男人,但是却因为我的家事弄得在胡子拉渣,整个人既阴沉,又隐藏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意,不过也是因为他潜在的这种情绪,也间接地保护了我,让安琪的那些欠扁的话全都在我醒来的那一天吞进了肚子里。
一直到我爸的头七,院子里恢复了安静,那些亲戚帮不了忙,说的白了,大过年的,谁也不愿意掺合这些晦气的事情,我爸的葬礼都是按程序走的,我把他的一些贴身衣物先葬进墓穴里了,算是让他认认路,只等着他真正火化,然后再次的入土,算是真正为安。
我自然不能再让卓景陪我,自私的让他在这儿,一来是耽误他本来的工作,二来,我看着也心疼,这种事,毕竟不是一天儿两天儿就能度过去的,走的是我爸爸,我需要用漫长的时间陪着妈妈抚平心里的伤口,但卓景,没必要跟着我一起承受这些潜在的看不着的折磨。
拉开车门,我看了他一眼:“不是都说好了吗,我真的没事了,上车啊。”
卓景站着没动,定定的看着我,忽然伸手一拉,紧紧的抱住我:“……我今年一定会娶你的,从今以后,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委屈了。”
我鼻子又开始发酸,脸伏在他的胸前:“我没事啊,真的没事,是我自己太幼稚搞出来这些的么,时间长了就好了,你别担心了。”
“我怎么能不担心啊,马娇龙,就是放你在这里,我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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