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不用顾容瑾开口,姜奴已将王迟推到了王大福面前,“武功谁教的?”
“祖宗。”王大福顺口就答了。
姜奴黑了脸:“嗯?”他气势足,往那一站旁人先气短了三分。
“不,不是那个意思,是我们家祖宗。”王大福又慌又乱,话都说不好了。
顾容瑾见孩子们都没进屋补觉,眼神示意了下,姜奴将王大福也带下去审了。
没过多久,亲卫已将这些人祖宗八代都审了个遍,确定没什么问题的,像老三这样的,当即就放了。有些小问题的,譬如想挖盗武神墓的,虽也是被骗了,但有这样的心思本就是大错特错,被打了一顿也放了。至于王大福王迟父子,他们本身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们家“祖宗”。
据说王迟去年秋之前都还是个傻子,后来因为机缘遇到了那位,也不知怎么的,现在不仅武功不错,人也清醒了许多。
顾容瑾的手落在方桌上,不轻不重的敲着。
姜奴说:“没名没姓的人,听说初遇的时候身上带伤,差点死了。大概是江湖人,为了躲避追杀,隐姓埋名藏身市井。倒也不稀奇。只是……”
顾容瑾:“嗯?”
姜奴迟疑道:“只是那个叫王迟的孩子有些奇怪,暂时我也说不上来。”
顾容瑾抬眸看他,主仆多年,有时候只说半句,另一人就能猜出他接下来的话:“你想把他带走?”
姜奴:“奴才一直想收个徒弟。”姜奴不是大周人,他是西域罪奴,被顾容瑾用一匹马换来的。二人是打小的情谊,即便这些年情如兄弟,姜奴也一直以奴才自称,心里时时刻刻将自己当成顾容瑾的所有物。
等太阳彻底出来,亲卫做了早饭,没睡的人或多或少都吃了些。
顾容瑾原本就在距离青阳镇不远的洛州办事,这几个孩子也是他带出来的。半夜里没打招呼偷跑了出去却是顾长思的主意。
按理,偷跑出来,还差点遇险,搁一般的父母即便没上手打,也要训斥半宿。顾容瑾不,一是他舍不得,二来还是舍不得。面对儿子,他总有些小心翼翼。小的时候不觉得,反而孩子越大,他的这份小心却让父子关系越来越微妙。他很苦恼,也问过季崇德,牧真他们。俩个做了父亲的都告诉他,他们的孩子平时都是孩子娘在管,真犯了大错他们就上手打。寻常他们也不怎么管,父子关系也都好好的,没感觉到有什么隔阂。这话一出,顾容瑾就犯了难,首先一条,顾长思自出生就没了娘。顾容瑾也想过让二位义兄帮忙,那俩位嘴里说的厉害,真将人带家里去了,就算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他娘是为了救他们的妻子儿女才死的,换你,你好意思欺负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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