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宽引着白玨往里,暗暗留意,见这位公子手握折扇闲庭信步,也没管那位被她称作爹的刘管事。心里默默点头,有了计较。果然和他们想的一样,这位小公子才是正主,被他抓来的“刘管事”应该只是普通下人。就是不知他故意隐瞒身份前来是何用意?是顾家的什么人呢?瞧这位公子的气度样貌,定不是池中之鱼,若是京中人邹宽不可能没有耳闻。难道是近来才进京投奔了顾家?还是那位已故的太尉夫人娘家人?白将军家的?啊,不会是听说了他们家想和太尉结亲的事,特意过来打听一二的吧?
邹宽一路头脑风暴。又不敢自作主张的随意打听。常言祸从口出。这位公子的身份,只等顾大人亲自来了,自然揭晓。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只管这段时间跟着他,不叫他生出什么乱子即可。
白玨眼角余光自是瞄到了邹宽。少年人藏不住心事,还自以为藏得好,实则什么都写在脸上,面上风云变幻,都已经几度春秋了。
白玨掩唇一笑,她就是故意的。若是大摇大摆的以主子的身份来拜访,反而惹人怀疑,必会被细加盘问。倒是这般半遮半掩,邹家人反而顾忌良多。
“咦?”身后忽然传来惊叹声。
邹宽回身看去,只见安定郡王自身后而来。他身边只跟了一个随从,寒酸的连普通的京官都不如。
邹宽品性不错,不是捧高踩低之人,忙上前见礼,因有外人在,公共进京的,“郡王大人安。”
安定郡王李益之生性随和,细细白白的脸,虽是皇亲国戚,却半分皇族的傲然都没,反隐隐透着怯弱。他笑着拉了邹宽一把,“言和,怎得如此客气。”忽而笑着望向白玨,“这位兄台,咱们又见面了。”
邹宽吃惊道:“益之,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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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另一边,邹家女眷那边也同样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客人可不像白玨这一行人,只让邹家的大老爷们好奇身份,也就多留心关注了几分。而女客那边,却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因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顾容瑾的小妾闵夫人。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顾太尉不待见这位小妾,只因生了一个女儿,母凭女贵,顾老太爷瞧着她可怜,才许她住在太师府。而这位闵夫人手段了得,把持着太师府的中馈,俨然成了当家的女主人。
这个小妾既是个笑话也是个传奇,因此京中夫人小姐们看不起她的甚多,可要说当面锣对面鼓的还真没几个人不给她面子。
邹家人听说她来了后,心内无不战战兢兢,暗骂她妒妇,生怕她搅黄了这门婚事。又一想,她此番过来不就是这目地吗?邹老夫人与儿媳在人后一番商议,又给孙女打气,现下且不与她计较,等入了太尉府有的是机会磋磨她,到时候她一个妾还不由着主母搓扁捏圆!且忍着。
闵栀被下人领着,一路往后院走去,早就得了消息的夫人们,可不就议论纷纷。待人到了,又跟集体被消了音似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几十上百双的眼睛骤然盯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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