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迎春被喝止,面上憋得通红,抽抽噎噎,“凭,凭什么?”
咔嚓。
白玨眼疾手快,将夏迎春猛得往自己这边拉来。几乎在下一秒,咔嚓一声巨响,夏迎春爬的那块地方断裂开。树冠部不堪重负,轰然坠落。
夏迎春脸都白了。
然而白玨心情更沉重了,因为她察觉到他俩依偎的树根部又往下沉了沉。
这颗小树根本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抓紧了。”白玨让了让,扶夏迎春抓紧树杆,自己慢慢站了起来。
“你干吗?”夏迎春抽泣道。
白玨看到不远处还有一颗小树自崖缝内长出,然而两者距离很远,若是她内力灌满,这点距离根本不算什么。然而她现在几乎力竭。她又不敢以脚底下的树为踏板用力蹬过去,只轻轻抬起脚,企图扶着岩壁爬过去。
夏迎春:“你干什么呀?”他一动,承载着两人的小树又发出咔嚓的响声。
“你别动!”这一声堪称严厉。与此同时,她一咬牙,一脚踏出去。第一脚是平稳的,等她踏出另一只脚,忽然胳膊僵住,整个人往下滑去。
越是危机时刻,她越是冷静,虽心里直往下沉,仍死命的扣住岩石,企图稳住身子。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耳边传来夏迎春剧烈的哭声,她听到了指甲生生折断的声音。
扑通!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崖下是一处深潭,下垂的重力让她直接砸穿冰层,坠了下去。
虽手脚已麻木,然而下滑时的摩擦,她伤了手指,疼痛让她清醒了过来,她浮上水面。吸入一口气后,她朝上面喊:“我还活着,没事!”
上头的哭声一止,夏迎春的声音又遥遥传来:“下面有路吗?我能跳下来吗?”
寒潭贴着岩壁而生,水面宽阔,仿佛没有边际。白玨试图爬上冰层,然而冰层又没有想象中坚硬,刚一使力又碎裂开了。
她手脚已完全麻了,脸色发青泛白,好几次沉下去,又凭着一股毅力浮上来。最后她只能抱住突起的一块岩石,不让自己沉下去。
夏迎春的哭喊声随着风声又传来:“上面好冷啊,我爬在树上好难受,我能下来吗?”
白玨牙关打颤:“不能!你不要下来!”
夏迎春:“为什么?”
冰凉的潭水,让她的体温极速下降,她想睡觉,可她知道她不能睡。
她想起了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冰天雪地,她看着孩子渐渐微弱的呼吸,心生绝望。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活不了了,她放弃了,她闭了眼。
“我要跳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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