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拿起消毒的剪刀,开始将伤口周围的布料剪碎,布料黏在皮肉上,要先把布料揭下来,以免感染发炎。
言洛希只要想想,就觉得肉疼,她转过身去不敢乱看,耳边传来白骁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她抿了抿唇,突然觉得客厅里闷得慌,“我、我出去透透气。”
白骁也不想她在这里看着他,遂点了点头,“好。”
言洛希疾步走开,她刚走,客厅里的白骁就闷哼起来,原来刚才他怕吓着她,一直隐忍着不敢叫出来,家庭医生额头上覆上一层薄薄的汗水,他皱眉道:“白先生,你这上哪弄这么重的鞭伤?”
白骁咬住自己的手臂,痛得说不出话来。
好在家庭医生也没有指望他会回答,手脚麻利的处理好伤口,又上了药,然后缠上纱布。
言洛希站在门外,正午的阳光格外灼人,空气闷热,她看着阳光下焉哒哒的花草,她记得第一次来时,这里都是一片绿植,大约是有了女主人,这个院子里才多了些姹紫嫣红的暖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家庭医生才背着医药箱出来,看见言洛希站在门外正对着他,他道:“白先生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不过失血过多,再加上刚才处理伤口时虚耗了精神与体力,只怕一会儿就要发高烧,我已经给他挂了水,麻烦言小姐帮忙看着,别让血液回流了。”
言洛希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谢谢你,医生。”
“是我应该做的,不过白先生已经不止一次受这样的伤,我是他的家庭医生,签过保密协议,他的身体状况不能外道,不过你是他的旧友,还请你劝劝他,不要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现在年轻没什么,以后老了才觉出问题来就晚了。”家庭医生语重心长道。
言洛希一一应下,送走了家庭医生,她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直到闷热的空气蒸发掉眼睛里的水汽,她才推门进去。
白骁趴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熟了。
言洛希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来,大约是太疼了,他额头上还覆着一层薄薄的冷汗,脸色也十分苍白,整个人都憔悴不已。
她轻叹一声,“你明明有一个好家世,为什么还要去当卧底呢?”
白骁陷入昏睡中,根本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言洛希也没有指望他能回答。她坐在旁边守着,一直等到那瓶液体输完,她才轻手轻脚的拨了针管。
见白骁睡得沉,她没有叫醒他,起身拿了条薄毯盖在他身上,这才悄然离开。
开车驶出小区,一辆军绿越野车与她擦肩而过,她不经意的偏头,看到后座上的厉首长,两人四目相接,厉首长皱起眉头,开口让司机停车。
言洛希出小区时被保安拦下,“言小姐,首长请你过去一趟。”
言洛希抿唇,刚才看到厉首长,她眼皮就直跳,心想今天出门果真没看黄历,否则什么牛鬼蛇神都让她遇上了。
她无奈,只好将车倒回去,开到了厉公馆外停下来。
勤务兵恭恭敬敬的等在门口,见言洛希过来,他打开门,礼貌又客气道:“言小姐,首长在客厅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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