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好,我叫原初贝。”原初贝挣脱开被紧握的手,从身后钻出来自我介绍。
那张严肃的脸,露出一丝笑容,“你好,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他了,叔叔替阿姨谢谢你。“
紧接着,他和蔼地问道,“初贝,你可以跟叔叔讲讲,你们这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吗?”
原初贝一怔,有点意外,感觉这个成熟版的程年,和蔼慈祥,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凶狠。
她细细地跟他描述了这段时间的生活,是怎么在林子里建房子,怎么打猎,怎么种田,从头到尾地跟他说了一遍。
对面的男人,渐渐露出欣慰的表情。
每个环节都听得很仔细,听到他们遭遇暴风雪的状况,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还跟他们提了意见,说应该还要加点保暖措施,仅靠灶台还是不够。
原初贝说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程年递过来的水,“叔叔,阿姨还好吗?你们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呢?”
耸搭着肩膀的程年,听到这句询问,默默直起身子。
不同于原初贝的详细介绍,程父只是简单地阐述了下他们的情况,程母平安,然后说到外面其实不是很安全,乱成一锅粥,但基地的设施储备已经变得很正规完善了,设立了各种岗位职业,可以通过劳动换取食物和日用品。
他顿了很久,说,“那你们明天要跟着回基地吗?”
“我不回。”程年梗着脖子反驳一句,不顾原初贝的拉扯,“本来就是想去看看你们的安危情况的,竟然你们都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程父没有说出斥责的话,过了很久,他点了点头。
然后,叫上程年,去别处谈话。
谈完回来时,两人眼眶都红红的。
第二天,天一亮,二人与程父道别后,又背起行囊往回走。
程父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草丛里,眼眶也湿润了。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地震初期,他和夫人运气好,正好身处安全地带,第一时间得到了救援。
后来,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随着地震和雪灾的爆发,活下来的人越来越少,一切都失控了,别有用心的人趁乱崛起,外面逐渐演变成了新旧两派。他选择投奔和拥护旧政府,然而在一次新军的夜袭中,他们被当作人质,抓了起来。
那段日子太过黑暗了,一举一行都在监控下,直到那时,他和夫人才真正地体会到,被监控的生活有多难受。
他们不止一次想起,与儿子的最后一通电话,他绝望地质问着他们,质问为什么要装摄像头,为什么不能放过他,是不是要把他逼死。
以前的他不以为意,自以为是地觉得,都是为了他好。
也是为了找程年,他加入到了救援队,在救援中,他见过了无数的年轻人,其中有个与程年差不多大的男孩,给了他当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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