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改。”管明淞坚定地说,“在治疗的最后,张医生送给了我一句话,他说:‘你不是你的母亲,也不是你的父亲’。我是我自己,我不会变成上一辈的模样,上一辈的纠葛,与我无关,我要脱离上一辈的影响,过好我自己的生活。从张医生那里出来后,我一直都在想瑾风,我越是想越是觉得他可贵,在这个动不动就及时止损的年代,他拉扯着我这个感情懦夫,坚持了这么久。上次您说他‘恋爱脑’,我不同意,这个年代,害怕受伤,推崇及时止损,随随便便地就把执着于爱情叫做‘恋爱脑’,这不公平。”
何为之笑了笑,问:“那你有想过你和他的前途吗?”
“想过,我知道我们两个人的路很难走,抛去两个人的职业差别不说,如今国内的情况,纵使已经有很多人支持LGBT,可官方仍未认同。但只要瑾风在我身边,我就会和他一起走下去。”
“啪,啪,啪”何为之微笑着拍掌,说:“听得我都想为你们写歌。”
管明淞又道:“刚才我试图催眠您,没有成功。其实我只是想从您嘴里套出些话。您跟瑾风之间有什么过节?我不认为作为单纯的工作伙伴,您会有这么大的闲心插手瑾风的感情生活。”
“你担心我会害瑾风。想什么呢。”何为之笑了起来,“我只是不想瑾风因为你退出音乐电影项目,我希望是瑾风来唱我的歌。这年头,像瑾风这样既拥有高超的歌唱技巧,又能充分理解歌曲表达的情感,还能够带动市场的歌手着实不多了,我不希望他退出音乐电影项目,换个歪瓜裂枣来唱我的歌。”
“就……这么简单?”管明淞听完一愣。
“就是这么简单。”何为之轻松地耸耸肩。
管明淞觉得何为之一定是个疯子。许多艺术家都是疯子不是么?不疯玩不了艺术。
“棋,还下吗?”何为之问管明淞。
“当然下。”管明淞车三平二,局势扭转。
何为之笑了,“这招走得好!”
两个人继续下棋。
管明淞走的时候,何为之把他送到楼下,管明淞把上次何为之送给他的腕表取下来还给何为之。
“这个,物归原主。”管明淞说。
从何为之那里出来回到家,管明淞拿出kndle看书,看一些有关于感情经营的书,市面上这类书水平实在参差不齐,有的甚至全是堆砌鸡汤,要找出一两本好的来得费点工夫。管明淞从前觉得这类书只有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会看,现在他想明白了,对他这种人来说,爱是一种需要学习的技能,总不能什么都不学,就妄想脱离原生家庭的诅咒吧?
微信有新消息,是管雪发来的。管雪在一个星期前从全封闭病房转入普通病房,转入普通病房后,管明淞和霍文楚去看过她,霍文楚彬彬有礼,还给她送了小礼物,管雪对他印象很好。全封闭病房不允许玩手机,但普通病房可以酌情让病人在监护下玩一会儿手机,管雪每次一拿到手机就给管明淞发微信,她喜欢跟管明淞聊天多过跟管修齐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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