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略思索半刻,身形一闪,跟在了几人后面。
满月原以为这群人会押着自己去衙门,谁知半路一个衙役过来气喘吁吁说了几句,那络腮胡一挥手,径直改了路线,往另一边去了。
她心中不安,弱弱地打听了一声:“官爷,这是要去哪?”
络腮胡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莫名:“瞎问什么,去了便知。”
穿街过巷没多久,几人便停在了一所宅院门口,还未进门,便听到门内传来呼喝哭嚎之声,满月手指紧紧绞着衣角,竟有些不敢进去。
“这会儿倒知道害怕了?”络腮胡嘲讽一声,强行将她带了进去。
这座宅院不过两进,花厅后带了个园子,跟后面的卧房连成一体,满月被几个人拽着,刚进了园子,就见几个穿官服的人站在当中,一名男子正跪在面前诉说,满月也被带过去,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踢在膝弯里,身不由己跪了下去。
那男子转头看了看她,眼睛里陡然猩红一片:“就是你!你到底卖了什么毒物给我们,我娘子不过拿那花煮了些水喝,如今上吐下泻,眼看就要不成了!”
说罢站起来要跟她拼命,拳头刚挥出去,便叫人挡住了。
男子讶然地看着络腮胡:“荀捕头,你这是何意?”
长着一脸络腮胡的荀捕头沉稳收回了手:“是非曲直自有王大人论断,无需私下动手。”
这人性子鲁直嫉恶如仇,倒也是个有正义感的好人。
满月瑟缩在一旁,一张小脸苍白失色:“我没有害过谁……”
“好,好,”男子怒极反笑:“要听是非曲直是吧?”
他伸手指着霍满月:“我问你,你是不是那霍记花铺的掌柜?”
满月点了点头。
“半个月前,是不是你卖了一盆金银花给我们?”
满月正待说话,那男子已冷笑道:“你不承认也不要紧,我这里可有你亲手写的字据!”
说罢便唤人将字据拿来,递给面前穿官服的人:“王大人请看!”
王知县接过去看了,蹙着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满月出生以来,何曾跟知县这样的官员说过话,更何况扯上了官司,拼命忍着,才没当场吓哭:“回大人,民女叫霍满月。”
“这字据可是你亲手所写?”
满月看了一眼荀捕头举到自己面前的字据,顿了顿才答道:“是。”
她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了起来:“是你们?便是那位身怀六甲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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