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先是吓了一跳——这人身形跟云峤倒有七分相似,直到看见他的脸,才松了一口气。
“公子是何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人喘了几声,像是终于等到救命稻草一般,伸出手便要去抓满月,却被一旁的车夫一脚将他手踢开了。
“姑娘小心,这人不知来历,万一是哪里的贼寇身上藏有凶器,故意引人同情,实则趁机劫持怎么办?还是先回了城,再去报官救人更妥当。”
满月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公子莫急,这里离城门不远,你现在这里稍待片刻,我们马上去找人救你。”
那人却急得要命,偏又虚弱得说不出话:“……不,不要报官……”
“不报官?那必定是贼人无疑,姑娘,咱们还是先走吧?”玉茗也捂着头从车上下来,有些惊慌地拉住满月:“咱们马车上就两个女子,就算他不是坏人,贸然让他上了车,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恰在此时,突然不远处传来喧哗声,一群人跟着从树林中冲了出来。
“找到了,在这里!”
那人一听声音,仿佛迸发出最后的力气,一把抓住了满月的脚踝:“求你救救我……不要,不要让那些人……”
话音未落,已被人一把抓住,扯了回去。
“吓到姑娘了,”为首那人看起来倒十分有礼:“这人是我们庄子上的逃奴,偷了主家的东西跑到此处,幸好我们发现得早,不至于酿出更大的后果。”
说完过去一掏,从他袖中掏出一把金珠玉佩:“果然在这里,带回去!”
那人被几个人架在中间,堵了嘴,只用一双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满月。
满月有些不忍:“就算是逃奴,如今太平世道,杀人也是犯法的。”
“那是自然,”为首的一笑:“我们主家也心慈,左不过回去抽上几鞭子,关几天柴房了事,姑娘不必担心。”
又恭恭敬敬奉上一锭银子:“看姑娘的侍女也受了伤,这锭银子便当是汤药费,算替我们主家赔礼的。”
满月摇头不要,那人却十分坚持,只得让玉茗接了,两人上了马车,车夫一扬鞭子,才继续赶路。
见她仍心有疑虑的样子,玉茗便道:“姑娘不用担心了,那人死活不让报官,又确实从身上搜出了金银,可见确实是逃奴不假,幸亏咱们没贸然救人。”
满月点点头:“我只是觉得,那人看着很是面熟,仿佛曾在哪里见过一样。”
玉茗噗嗤一笑:“原来姑娘也觉得,他长得有几分像云公子?”
满月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呢,”她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我记错了吧。”
两人在庄子上已经用过晚饭,陈伯和初七玉珠也早歇下了,满月不想惊动一家子老人小孩,亲自找了药来替玉茗头上敷了,两人累了一天,洗漱一番之后便各自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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