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唯有迟妙棉,忽然似是极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九妹,你好狠的心。那个孩子,可是无辜的。”
迟静姝一颤,似是无助地抬头,看向迟妙棉。
然而,四目对上时。
迟妙棉却看到了她眼里毫无情绪的冰寒!仿佛一只不懂情感的残忍凶鬼,慢慢地睁开眼,睥睨万生。
迟妙棉眼睛瞪了瞪。
迟明德已经疲惫地重新坐回去,沉声道,“一个野种罢了,什么无辜不无辜的。还有这个婆子,怎么回事。”
迟明德一指从带上来就被忽视了的六婆。
六婆在迟家的年头很久了,是个将近五十岁的老妇,跪了许久早已颤颤巍巍。
迟妙棉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又对迟明德恭敬地说道,“回祖父的话,这婆子,便是被九妹买通,指使丫鬟,在迟家内院里,散播三妹与方之玉公子苟且之事,坏三妹名声的人。”
迟明德眉头一皱——又牵扯出一个死人?
便听那边迟静姝说道,“四姐,你说我买通她坏三姐名声?这于我来说,有何好处?”
迟妙棉这回却不跟她争辩了,六婆这边,她早已准备妥当。
便对迟明德说道,“孙女手上有证据。”
一边说,一边让人搬上来一个盒子,送到迟明德跟前。
迟明德打开一看,里头居然是一包包的银子,还都是大锭的。
以六婆这么一个仆妇来说,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银钱的。
眉眼一沉,又听迟妙棉说道,“那银子上,有九妹惯用的脂粉味道。”
她笃定又骄傲地看向迟静姝。
迟静姝垂眸,倒是大意了。果然,迟妙棉就是迟妙棉。一招釜底抽薪,当真厉害!
张妈在旁边有些着急,暗道,这绿柳办事怎地这样粗心?
不想。
那边,沉默的六婆突然开口,“那些银子,是主子小姐赏给老奴的。”
迟妙棉一喜,张妈慌神——不会六婆也要反水吧?
不想。
六婆却又突然道,“不过不是九小姐,是三小姐给的。”
迟妙棉僵住,张妈也惊了惊。
迟静姝垂了垂眼帘。
六婆朝迟明德磕头,“老爷,奴婢是您成亲那年被买到府中做奴婢的,因为不会说话,一直都是在花园里扫地洒水,做些粗活。奴婢在府里这些年,从未害过人,也未欺骗过主子。不想今日,却会被拉出来,当出头椽子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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