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声道,“如何就不关你的事了?你莫不是要说,你不姓徐?”
大管家眼睛一瞪,晕了过去。
迟静姝有些厌烦地撇开视线,“都处置了吧。”
老丁听出她话里头的意思,小声问:“不用送去官府?老爷那边……如何交代?”
迟静姝淡漠一笑,心道,他只怕对徐姓之奴从迟府消失的事,求之不得!如何会管?
面上冷冷凉凉地说道,“去了官府,徐家也有能耐捞出来。将来做了把柄,倒给了他们能够攻击我的靶子了。处置了吧!”
老丁暗暗心惊,“老奴倒没有想到这层。是,小姐放心。”
迟静姝点点头,“别脏了我的地方。”
又瞥了眼那发抖的外管事,走出了花厅。
没走出多久。
就听身后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九小姐饶命!饶命啊!”
天上陡降一声闷雷。
所有的哭喊,都被阴云遮蔽了下去。
迟静姝并没有回花厅后头的主屋,而是领着翠莲,顺着忆棠园前头的花园小路,慢慢走过。
最后,一直来到先前,她来过一次的,用来放置黎瑜嫁妆的库房前。
从前那个看守的奴才早被迟静姝借刀抹去。
如今守着的,是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婆子,方才也在花厅的外头。
这刚刚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还没喘上一口气呢。
就听人说,九小姐来了!
登时吓得双腿发软。
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对着迟静姝便跪了下去,“见,见过九小姐!”
可迟静姝也没理她。
只让翠莲从手里的盒子中拿出一把钥匙,递给那婆子,不见情绪地说道,“开库房。”
若是从前徐媛在,这婆子还敢硬气两句。
可见识过方才那外管事被毫不留情棍打之后的场景,她哪里还有敢怠慢半分的。
慌不迭地从袖子里掏出另一把钥匙,颤声道,“是,是,奴婢这就给九小姐开门。”
“咔嗒。”
尘封了前世今生,二十年的那些旧物,再次出现在了迟静姝眼前。
她站在门口。
翠莲看了她一眼,收了婆子手里的钥匙,呵斥,“下去吧!”
婆子满头是汗,巴不得赶紧离开,立刻就行礼跑了。
迟静姝扶着门框,抬脚,走进了库房内。
翠莲抱着盒子,守在门口。
库房内的光线并不充足,又加上今日阴沉的缘故,更显得昏暗不明。
隐隐地,还能闻到极淡的霉味,和起起伏伏的灰尘飘扬。
迟静姝走过去,伸手,在一对珐琅彩婴戏双连瓶上摸了摸。
触手冰凉。
华丽的颜色,吉祥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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