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白了白,可面上却瞧不见一丝疼痛惊惧。
只是平静地看着那宫女,“若主人真想杀我,大可不必让你说这般多的话,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内室里,忽而传来一声轻叹,“果然聪明,难怪主人最喜欢的是你了。”
宫女眼神一冷,手腕一翻,收了匕首,一个闪身,不见了身影。
迟静姝又蹙了下眉,转脸,看内室里走出来的青衣男子。
正是那个常跟左四喝酒的方怜雨。
见迟静姝不惊不慌,他倒是也不意外,反而笑了下,问:“你把左四弄哪儿去了?”
迟静姝没说话,走到一旁,掏出药箱,拿出一瓶药看了看,便倒出些许在手帕上,然后对着镜子擦药。
方怜雨看着她的动作,也不急,只是笑道,“那厮已有两日不曾给我消息了,他虽不羁了些,可做事一向是稳妥的。”
又朝迟静姝看去,“这世上,能算计到他的,也只有你了。”
迟静姝动作一顿,随即有些嘲弄地笑了一声,“还真是叫方公子高看了,我如何能算计到他?”
方怜雨却笑着摇了摇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他对你的心思。”
迟静姝心头一跳,从镜中朝后头的方怜雨看了一眼。
默了片刻后,放下镜子,缓缓道,“他应当在东宫。”
一直笑着的方怜雨这回是吃惊了,看着迟静姝,讶异道,“他如何会在那里?”
迟静姝也不瞒他,当然,也瞒不住。
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利用秀禾的死,想逼他松口,让我去东宫瞧一眼。可他却发了狂,说要去杀了萧厉珏,然后,就没回来。”
方怜雨震惊地瞪了瞪眼。
随后,却‘噗嗤’一声笑了,“这可真是……你还真了不得,左四这厮,就这么被你拿捏住了啊?”
迟静姝不置一词,转过脸,没什么表情。
方怜雨知道左四的去处后,也不着急了,似乎完全不担心他的生死。
转而又说道,“你不该设计秀禾。”说着还朝迟静姝看去,“主人是真的生气了。方才若是我不开口,那宫女不杀你,也会教你好受一顿苦头。”
迟静姝本就做好了受痛的打算——与那人过招,她不可能全须全尾而退的。
她看向方怜雨,“你为何要帮我?”
方怜雨一笑,“不是帮你,是看在我那蠢兄弟,左四的份上,不想你太难过罢了。”
迟静姝眼神又一冷,不想再与他纠缠这个话题。
转而问道,“主人预备将我如何?”
方怜雨笑了笑,看了她一眼,才说道,“你拿捏秀禾,是发现了她对主人的不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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